朱益民 发表于 2015-8-27 23:33:00

碎碎念(8--9)

    8.   学期初,我万分惋惜错失这么一个机会:Sussan请我帮忙消化一张电影票,《手机》专场。我真想请校长为我开恩,别在那一晚开班主任会了。后来我都还在想,我的请求碰上这样开明的校长,说不定会被批准的。Sussan 安慰我说:“没关系,据说下个月还会重放的,那时我们再去。”还不忘俏皮地一笑:“要不,我给你带一部手机来。”我不喜欢自己的木讷,常常接不了人家的话语。没想到再次受到老天的眷顾---不,她不是老天---“不要那样,哪一天变得伶牙俐齿或油嘴滑舌那就不是你了,那······哈哈哈。”那,什么呢?那就不会受到你的喜欢,是吗?
       下个月光明影剧院的《手机》,忽然让我感到遥遥无期。可是就在这一个月里,夜长梦多。我不要的消息被人有意或无意地送到我的耳边。办公室不再是我向往的地方。电影就要来到,我没有接受她的邀请。
       明晚就要上映,你真的有事?
       嗯。
       你有心事?
       没什么。我支支吾吾。之前,我是决心不再和她说话的。可是,没法拒接她的电话。
       那明晚,不,要不今晚,我们喝一杯咖啡去。
       想想也好,离开一个人,我是不喜欢带着满腹的疑问或话语的。


       上岛咖啡屋。四面墙壁唱着英文版的“吻别”。我们挑一个僻静角落坐下。
       你常来这里?我轻声问道,却极力想掺进一丝讽刺。
       哪有?这里很忧伤的气氛似的。我想你不会喜欢一个满脸幽愤未解的女孩。
       可是,从此,我会相信热情奔放吗?于我,最外表却也最实质的爱情观,从此轰然倒塌。
       你不能再爱我?
       沉默。
       你怕他?
       就算我很爱一个女人,也愿意成全另一个男人。说完,我等着她鄙视的怒骂。
       那都已过去。你不能原谅?
       我依然低头沉默。其实,依然害怕与那双摄人魂魄的双眸对视。
       喜欢你,你以为我好受吗?可是,我没法不喜欢你。你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出现?我们可以离开这里,哪里没有我们生存的土地?我想要有一个人带我离开这里,只有你。我可以重新开始。
      我没有给她递去纸巾,她自己在拿。
      你再也不见我了?你要离开,是吗?不,如果那样,你让我离开。然后,我还等着你找我,就算你犯过错误,我接受你。


         不知是因为咖啡还是因为那里的气味,我晕晕乎乎的出来了。
         从邻居老者窗前走过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不可以听到的声响。
         就在昨天,他问我是不是把老婆丢在家乡问我要不要去什么城还说在某个国家男人这么久不找点发泄是不可思议不可置信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我是不是可以再走回去,寻找一个暧昧灯光的所在。不,不,一个男孩的第一次怎么能淹没在那样一个污浊的海洋。但邻居老者也说过,哼,你们高中那些鬼子也出入其中呢。
          总以为人间的性,会调动人身上每一个最美丽最健康的情感因子。不是,不是那样的。至少那一刻我就有想豁出去的冲动。于是,我明白了他们为什么要咬牙切齿地说真想上TA一回。         
      
9.       缓了缓情绪,我简略说说那个他吧。校长前些年为了从他的校办工厂抽出身来请一个来自不远的表弟帮忙负责管理。校办工厂位于校园的后门,校长起初就靠它发家致富的。制造一种叫磁化杯的玩意儿。Sussan来到这儿没过半年便被苦苦纠缠,后来据说关系不浅。深到什么程度,我不想听,但有最坏猜想。再后来传到了校长的耳朵,校长大发雷霆:宁可关闭厂子,也不可拐走我这里的优秀教师们。厂长被撵走了--回到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身边。


       我的周围如洪水从四方漫延过来。快,我从哪个方向逃?谁是来拯救我的一叶扁舟?于是,每天下午放学后的足球场上离不了一个我;除了上课的夜晚,这世界上伏案写作的人里一定有个我。其余的时光,我假装若无其事。
      Rosse依然刻苦用功。依然在全年级名列前茅。可是期中考试前夕怎么能发高烧呢?我问要不要喊你的家人过来带你去看病,她的眼神告诉我:还是你来吧。我从同事那里借来一辆摩托车,问能坐得稳吗,要不还是请校长开来小车子吧,她向我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一点点路我能支撑的。
         离开校门不久,她的一个举动注定会永远刻在我的脑海。如果我今后的恋人不介意,我还要说:从那一刻起,我的腰肢似乎总绕着她的一双手,我的后背总感觉有她的上身和侧着的头部柔柔的贴着。
         我们没有说话,似乎这样骑下去就这样可以退去她的高烧。


          Sussan看上去比以前更勤奋。我没有去问她在看一些什么书,只是她依然时不时地问我一些细节题。
          是她,无声地教导我,我与Rosse不能拖延下去。拖延,有时是一种伤害。
          可是,我有什么证据又能怎样地开口,说我们这样下去,很危险呢?只要你现在不伤害她,这份师生情还会派上用场的。何况,看她这样优秀,等她大学毕业,如果依然如此深情,那不是你踏破铁鞋无觅处的恋人吗?
          蛹子依然在家乡那边给我短信:你没有在饭甑里饿死吧?当得知Sussan的一些情况后,先是替我惋惜,接着来一张调皮的脸:有什么关系?如今你还想找那种纯纯的女孩啊?何况,今后你还可以处处占她的上风。哦,要不,老天是在给你做一道双项选择题并给你明显的暗示,得了后一个吧,今后,一样的有才气,并且还年轻。
         我又一次仔细问了问自己,若不是前途被毁,千夫所指,我现在就想让她拥有我房间的钥匙。只有本能没有道德的社会,是多么的叫人恐怖。
         然而,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她有了我的钥匙。逼问之下,原来一次在足球场她从我放在地上的衣服上取下钥匙链走出校门专门配了一个。那是一个星期六,我大汗淋漓地回到房间:怎么失窃了,有小偷在里面吗,门没有严实地合上。
      她在为我烧水,供我洗澡用,然后她一边炒菜。
      星期六反正晚上全校放假,我可以多呆一阵子吧。一切停当之后,她问我。随后拿起桌上的一个笔记本要看,我抢了过来,上面是我打算寄给某杂志社的自创的几个笑话。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怕我的文笔让她见笑。而她也跟着抢了过来,当时我坐在床沿上,便顺势往后面倒去,她也毫不退让跟着倒了下去,就在我的身体上。南方的初夏,我们穿得够单薄的了。似乎,两个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倏地又坐了起来。再一次,她在我身上刻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优美轮廓。
         漫长的一段沉默时光。她在看书,做几何题。我到后面小间里拉亮灯,分析去年的英语高考卷。11点过了,她说话了:嘿,我好困,你睡哪里,要不给我一个席子我在地板上睡了。我走过去看了看地面,再一次闻到弥漫满屋的发香。我们竟试着那样做了,并关掉了灯光。滴答,滴答,是钟表的声响,还是心脏的跳动,我坐了起来,没有打开灯,在她耳边轻轻地说一声:这样,还是不安全吧?
          她没说话,起身,在黑暗中摸索她的凉鞋和书包,开门。
          我跟着出去。叫了一辆的士,她报了一下地名,那是她唯一说的话。那是她的家,下车,没有看我。我独自回来,躺下,就在她躺过的地方。
         暑假,近了。
      
      

页: [1]
查看完整版本: 碎碎念(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