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远了的爆米机》
《久远了的爆米机》――刘昉
小时候,记得到了秋冬农闲季节的时候,村子里往往会来一位打爆米花的老汉。
老汉来到村子后,找一块靠近村子中心的场地把爆米机架起来,然后燃起柴火,左手摇着爆米机,右手抽拉着鼓风箱,呼啦呼啦一阵子。熊熊火焰烧烤着转动的圆鼓鼓的爆米机,不到三五分钟时间,老汉便起身用一根铁制的套管,套着爆米机阀门卡扣,用脚一拉,“轰”的一声,然后从爆米机屁股挂袋里倒出一桶白花花的爆米花来。
这种儿时的记忆,至今还很怀念。只要一听到这“轰”的一声,全村都知道打爆米花的老汉来了。立刻引来很多围观的也包括我在内的许多打爆米的大人小孩。小弟小妹们左手端着一碗大米,右手抓着几根柴火和预备用来装爆米的脸盆或水桶,自觉地依着先来后到排着长长的队,眼睛专注地看着转动着的爆米机,充满了好奇与童趣。每隔三五分钟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孩子们开心拍手欢笑的掌声也随之响起,场面热闹的很,开心得很,也好奇得很。因为小小的米粒装进圆鼓鼓的爆米机后,烧呀烧,转呀转,不一会,就爆出比原来大很多倍,既香又甜又脆的爆米花来。那时,我们很小,对于一个幼小心灵来说,爆米机的确是充满了神奇。带着这份儿时的童趣,后来在我读小学上自然与科学知识课时,还针对这种现象请教过老师,因此也懂得了爆米机膨化的原理。也正是曾经有过这样的体验,便激发了我上高中时对物理功课和热力学的浓厚兴趣,使我在读高中时,几门功课中,物理学得最好。
小小的爆米花也是我们那个年代儿时的最爱。在七十年代初期,农村商品零售业还很落后,每个农村家庭经济条件还不宽裕。对于孩子们来说,爆米花真可算得上是满足了我的一种渴望。只要爆米老汉来了,母亲总会让我用家里量米的量筒在米缸里量大约有两斤左右的大米,然后在厨房取些柴棍,实在没有,就叫我们去村旁的竹林里或者塘坝的树林里捨些枯枝柴棍去老汉那里打爆米。一两斤大米经爆米机膨化后就爆成雪花花满满的一水桶。然后给老汉两毛钱加工费就成交。实在是一件很经济很划算的事。每当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去房间装满一口袋爆米,然后溜出门去找几个小伙伴去村子场地玩打地老鼠(陀螺)彼此嘴里吃着爆米,蹦蹦跳跳,或是坐在小桌旁一起做作业,一边写字一边吃着爆米零食,心里特有幸福感。
后来我慢慢长大,到了八十年代,再也没见过从事打爆米行当的人了。小小的爆米机,小小的爆米花便成为了一种时代的记忆。如今时过三十几年,村头都有了小卖部,小超市。超市里,小卖部里琳琅满目的儿童食品比比皆是。但我特别怀念如今久远了生活的小小爆米机,也依然觉得儿时的生活特美好。
勾起儿童时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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