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径副刊文学作品2
花径副刊文学作品2http://p3.pstatp.com/large/3183000b2b8567f84033
新诗眼月满中秋◆爱斐儿今夜,将有无数座孤岛相互靠近,为残缺交出各种注解与答案今夜,将有无数眼睛保持仰望,为同一个古老的符号举行圆满的仪式在无数个车站和码头相信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张返回记忆的票根以光阴的速度重游思念的故地今夜,将有许多人像我一样,告别薄雾迷蒙的清晨只为站在最圆的月亮下面让细腻的月光修补自己难以弥合的忧伤并侧耳聆听仲秋清凉的月色为人间洒下洁净美好的福音
小团圆◆蝶小妖告白的背后,是一条反向河流把我结结巴巴的话,紧贴芬芳的泥土抿一小口酒。我的故乡,我的白杨小村细碎的脚步声里,落叶白了头我听到亲人的声音,站在白杨树下啜泣、浅笑。他们交谈生活,唱响一首归歌那濡湿漫飞的方言啊,在沸腾与一条长长的小路交接,向天暖人“月亮很疼,我坐在三叶草上遥望北方”不止一次,我写下思念的诗句纹在胸口的月亮也轻轻坠入炊烟的松软,满眼幸福
月圆记◆张笑梅这些年的中秋夜,都在奔跑它奔跑的速度,要比月亮快夜色有迷离灯火,困惑的水影那贱卖青春的人类似肖申克的救赎有着车轮下骨碎的疼痛还好,我一直能在这样的夜里像一树桂花一样遥望月光,流水,淄衣孤独的陈词用了再用它们覆盖在我心的缺口上那些年的桂花,默不作声她允我踏过它们还乡
月亮是我灵魂的故乡◆任玉梅三十年前我背着一轮深情的明月离开故乡当我跳过故乡红栅栏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回乡的小径已经被一条隐形的拉链,轻轻合上这么多年,身处异乡,我见到了太多阴晴圆缺经历了人生太多的悲欢离合我依然精心喂养心中的那轮明月并小心地捂着心头那团跳跃的火焰我将独自占有它的馈赠和恩典年复一年,成为我灵魂的故乡又到了一年中秋时节此刻,一轮圆月正缓慢地从一小片云彩中斜逸而出,像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锣时间的重锤敲打无边的月色还原我渐行渐远的乡愁
月色袭人◆朵拉扶着月色行走的人,口中念念有词,他要与一树桂花对饮他要在杯中邀月一只月饼沉默了许久它忠于人间这场特殊的情话,天空高远它记得每一个回眸如果轻轻的把一扇门叩醒,一定也会叩醒梦里的故乡,是深爱是不可割舍的爱,是人间至真至纯的爱,无论它摆放在生活的什么位置同他一样偎着月光把重重叠叠的爱整齐排放,这么多年,故乡像一条被水推着走的小船每停靠一个地方,都会走进梦里与我对视,温暖心口
与明月说◆陈爽赞美一年中最静谧的季节需要以仰望的方式感谢岁月的恩泽并接受大地的赐予这些,需要拥有同一个时辰我所陈述与理解的生命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足迹此刻,凭栏的不仅仅我一个李白与苏轼,各自都有一轮经典的明月永存天心我与他们都是或缺或圆的一部分丁酉鸡年的月光下岸上,一群温情而清澈的人在侧耳谛听江水轰鸣一群酿桂成酒的人,歌喉婉转摇响体内的大寂静又执守住了各自的千山万水
散文诗月光曲(组章)◆ 张少恩http://p3.pstatp.com/large/31850008ed42a1575121
白毛草喊着月色好幽寂的夜。白毛草喊着月色的好!往事如灯,忽闪着。触在手上的虫声滑爽、柔荑、清新。深深地嗅,幽昧的大地贯彻了周身。脚步轻缓,一段长长的山路被我认领。纷然的意念没有声音。风,扑过来,带着月光的白,如文静又乖巧的女孩,可爱。今夜,我不调嗓子,不放歌,亦不行吟,侧着耳朵只想听花和树们说着什么;溪流说着什么;田野上的庄稼说着什么。我想借风的耳朵,深入所有空隙。进入事物的细微之处,听秋甜腻的私语,以及虫儿们在幽隐中的弹唱。与星辰结伴,叮当的璀璨。驻足仰望,交换迷离的眼神,心领神会。喜欢乘着夜色回故乡,悠游地漫步。沉醉,无拘无束,风一样的流动。这正应了爱默生的话:“有神圣的快感,可以把生命像事实一样放在面前,宠辱不惊。”我用月光温酒煮茶中秋,好友相聚,明月如约,举杯把盏,其喜洋洋。空气明透,月色优美;桑榆婆娑,疏影横斜;木栅藤花,吹响月光的喇叭。檐头悬椒坠果,满院清风如纱。葡萄架下,我用月光温酒煮茶。各路神仙齐聚,东西南北,神侃天下。旧事新闻,在风中袅娜。追昔抚今,唏嘘感叹,共话蹉跎,灾难中的迷途羔羊,胸中块垒亦在月光中融化。月上中天,意兴阑珊,餐桌上斑驳的光影,跳跃、浮动,亦成了下酒佳肴。一缕缕虫声飘落在酒中,绵醇而芳浓。今夕何夕?别有一番滋味!明月与我们同醉。一曲悠歌直上星空。寂静,鼾声,月光的梦……月光陪我访亲人秋叶摇火,野草成金。一个精致的黄昏被月色收购。今夜,去看老叔,有月光陪同。老叔能诌几句诗,嘴上也曾挂过几句《论语》。少年时,他是我的偶像,让我有几分敬重。还是那个老宅,偎在东山坡上。石墙依旧,灯火微明。那株老梨树,让天空弯曲至今。星稀影疏,我的脚步溅起了一阵狗吠声。一缕风拉近了那个低矮的房檐,曾经跳跃的童年,梦幻的青春都在那里留下过身影。心,禁不住嘀咕,走了这么多年,嗓眼里还存几份乡音,夜里的他是否能够听清。轻叩柴扉,屋里走出一个人影,问我是谁,我恭恭敬敬地递上乳名。吱扭一声,月光开门。“哟,是二林。”老叔一把拉住我的手,惊喜而亲切。月光在他的眼里转动,他急忙将我往屋里拽……啊,故乡,这么多年,你依然保留了亲人的温度。心,跟着哽咽……故乡的月是一剂良药痛了,想到故乡。失意,落寞,想到了故乡。孤独烦闷了,又是想到故乡。故乡的月,是我在危难和惊慌时情不自禁地喊出的那一声“娘”……故乡的月为我疗“伤”。人在江湖,风波在身。许多时候,风风雨雨,让你猝不及防。心烦意乱。伤不起的人生!故乡的月是活络丹,是清凉散,是一丸神丹妙药,为我疏肝理气,止痛消炎。它溶释我郁闭的心,消解胸中的块垒,让我重新振作起来,暗淡的目光变得嘹亮。故乡的月,亦是我精神的宗教,它让我懂得放下,把一切看淡,丢却欲望和妄念,让肉体和灵魂安静,不再折腾,充满救赎的力量。我爱故乡月。生命不需要呼啸的力量,闪烁的光环和坚硬的崇高。生命只需一潭秋水的澄澈,将淡泊的月光拥紧。
与生活一同行走◆ 王稻生活是一篇宏大的叙事与抒情的篇章,我每天忙着追赶太阳和星星的脚步,忽略了抒情,也没有记录和叙述一桩桩碎屑事件。整个夏季,我把沉默埋进炽热,让火焰燃烧成雪,企图把生活过滤成白云的颜色。多年以后,我们总算与生活相互认识。在这条路上,有人一路高歌,有人永远怀揣着未醒的梦,不管多么荣耀或卑微。知了把生活高度赞美,它直把赞歌唱成了挽歌,它用生命歌唱生命,穷尽一生。我闭紧嘴巴,不在太阳下抱怨,把流下的汗水当作种子种在时光的土壤里,我不断地告诉自己,这些种子总会有开出花朵的一天。夜里万千盏灯火映照世间万千种生活,孤独的灯不知道会不会延伸触挨到别人的世界里,每个窗台都能飘扬出跳动的音符生发出闪亮的诗句吗?暗夜长着白昼的眼睛,它偶尔遮住生活的明亮,只有清醒的人才会看到人世的繁华与虚弱。趁夜色正好,心有微澜,我快速用文字缝补一下生活的缺口,不为爱不为梦,只为那山中有明月,林里有清风,为凡俗的生活与世间的烟火。与生活一同行走,却远未抵达………
微小说躲债人◆ 秦兴江第一次遇到老王时我差点跟他打起来,那是刚来到这个小区蜗居的时候。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姓王。在小区西南角有一公厕。那天我急匆匆跑进去,没想到迎面一人大声阻止:等等,还没冲完!“解手能等吗?”我恼羞成怒,攥起拳头想要揍他。想到自己离家出来,在这里无亲无故,就连上个厕所也有人刁难,不禁悲从中来。“再急也不行!要是你正解着手,我进来拿水管就冲,你愿意不?凡事要有个先来后到。”他大声喊着,扬起水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哗哗哗冲得满地都是水花。然后,拿起拖把,将地面拖了个干净。从厕所出来,我看到那人在厕所外的小单间正喝着小酒。他坐在床沿,一张破小桌上摆了一碟花生,别无他菜,他却喝得美滋滋的。说实话,看到这一幕,我又有点可怜他,心中的怒火也消散无影了。第二次,我又急匆匆跑进公厕,谁知刚蹲下,腚上就被蚊子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痒。我朝外面大叫,你是怎么搞卫生的,蚊子把我吃了!他闻声跑进来,手里拿着一瓶灭蚊剂,对着墙角屋顶就一阵猛喷,一边对我歉意地笑笑。这次他没有发脾气,我对他印象也好了一点。一来二去的,我们熟悉了,我叫他老王,他叫我小郑。他说厕所旁边的小单间就是他临时的家,问我做什么的,我支支吾吾没告诉他。有一天黄昏,我刚从“家里”游荡出来,老远就看见老王被一个中年男人抓住领子扭着,吵吵嚷嚷很厉害。我紧走几步站定,隐隐约约听见好像是老王的儿子欠了人家钱,人家找到老王这里来。看有很多熟人围观,老王脸涨得像猪血,紫红紫红的,他一连声的对那人说,好说好说,我发了工资就给你。人群散后,我跟老王聊了起来。原来,老王只有一个独生儿子,前几年贷款搞了个奶牛场,没想到遇上那个“牛奶事件”,一夜之间好端端的牛奶没人喝了,儿子的奶牛场赔了个底朝天,欠了工人好多钱。老王被迫从乡下出来打工挣钱,替儿子还债。“就靠当这个破‘所长’,到哪天才能还完几十万哟。”我说。“每月发了工资我都打回家,能还一点是一点吧。”老王说。我跟着点头,自己的脸却有点发烧。隔一天晚上,我闲逛了好久,直到10点多才往家回。路过公厕时,看见老王蜷缩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报纸,嘴角流着口水,早睡着了。我敲了敲窗户,他一下子惊醒了。“困了就去好好睡嘛!”我说。老王看了一下表:“我等下再扫一次卫生。”“这么晚了还扫?”“是啊,扫干净了等你来舒服。”他突然很调皮地朝我扮了个鬼脸。这是我第一次发现老王除了会打扫厕所,还会幽默。难道前天的事情就一点都没影响到他的心情么?我想起老王曾经说他就喜欢听城市厕所里这种抽水马桶的声音,一下就冲得干干净净,真痛快!我哈哈笑起来。老王也笑起来,又说:“儿子给我打电话了,说他现在做的小买卖生意不错,欠债已经还了一大笔。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乡下老家了。”“好事好事!”我连连点头,羡慕不已。老王不知道,我也是躲债的人,出来都快三年了,整天东躲一下西藏一下。我总不能这样一直躲下去吧?回家的路上,我问自己,眼前一直响着老王哈哈大笑的声音……
散文苑一张扎心的照片◆ 夏雨昨晚,与母亲微信聊天。说着说着,我就问她,我爸最近在忙啥。母亲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停顿片刻,发来一张我爸的照片在聊天框里。照片里的父亲:头发稀松、缕缕泛着花白,佝偻着上半身,就地坐在自家屋檐下,右手拿针、左手拿线,用一双粗糙、满是老茧的手,正全神贵注地缝补着龙虾笼。见之,我的心突然犹如被他那手中的针扎了一样的疼——这个令人心疼的男人,将四个儿女养育****,已与土地相伴数十年,为生活操劳奔波了大半辈子。如今已年近花甲,忙完农活,还仍然跟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打水井。就连这下雨天,也不好好休息一下,还要贪黑起早,装龙虾卖。而赚这么辛苦的钱,自己又不舍得吃和穿,就连上趟县城,也难得买瓶矿泉水解渴;并也不舍得儿女为他做点什么,花一分钱。依晰记得,一个夏天的周末,我和孩子才起床,父亲却一大早扛着一大袋自家收获的大米,进屋来了。他一进门,匆忙地放下大米,转身就要离开。见状,我便请求父亲坐下来,吃完午饭再回家。谁知,父亲听后,连连摇头摆手说不行,告知,小侄女因昨晚突发高烧,住进了县人民医院。于是今个趁探望小侄女之便,又给租居县城的我,背来了大米。见父亲如是说,我就没再挽留他。而是在心里盘算着;趁今个机会,午饭先将老爸骗去县城的美食街大吃一顿,然后再去医院看望小侄女。到了午饭时分,我迫不及待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对着话筒,开心地唤他马上来我处一起吃饭。吃过……吃过了!红红(妹妹的小名)刚请我和你妈在医院……附近一家大饭店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电话一接通,父亲忙着说,语气还有些异常的结巴。父亲的话音一落,我便失落地立刻挂断了电话,灰溜溜地和孩子一起,进厨房下面条吃。吃完,我又和孩子赶去医院看小侄女。而心中还一直闷闷不乐;呵——原来妹妹来县城了,将老爸他们都带去大饭店吃饭了。可抵达医院后,始料未及的一幕,却令我终生难忘——在进住院部一隅的拐角处,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蹲在地上,左手半瓶矿泉水,右手一个老面馒头,时不时地往嘴里塞,大口大口地咀嚼着,犹如一头老牛咀嚼着冬枯草。可能是噎着了,馒头快吃完时,他忽然长“嗝”一声,赶忙举起左手的矿泉水,往胃里灌,抬头仰脖,表情有些痛苦。我看清了他的脸——是父亲!那一刻,如同蚂蚁啃噬着我的心房,隐隐生疼……一段回忆后,照片中的父亲,在我充满热泪的眼眶中越缩越小了——这个曾一米七多的魁梧大汉,竟被岁月及生活的磨盘压缩得如此瘦小了,小得连他的女儿都不太认识,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古韵亭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九十周年(同题唱和)◆段兴朝风雨征程九秩秋,人间奇迹耀寰球。忠魂铸国英勋建,圣武安邦美誉留。重器常添成壮举,新军再组显深谋。钢墙铁壁江山固,护我中华更上楼。◆欧阳毛荣酒令飞花逐海暾,金樽共举敬天阍。南昌起义迎秋曙,修水擎旗孕武魂。问鼎苍穹成霸业,挥戈中土定乾坤。强军铸梦江山固,百万雄师镇国门。◆崔德煌几番合剿起征轮,忍看神州竟陆沉。应是百城终属楚,须知三户可亡秦。红旗卷处乾坤朗,镰斧挥时日月新。勇士光芒三尺剑,粗襜吹角净嚣尘。(文章来源于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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