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小说《开房》

陈林森 · 发表于 2015-4-14 12:16:34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登录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

x

本帖最后由陈林森于 2015-4-14 12:19 编辑

                                                      另一扇门扉
                                                                     ——读小小说《开房》

                                                                                 陈林森

   一位女作家写了一篇小小说《开房》，阅读之前我就猜，小说应当不会落入俗套，去写情色交易什么的。但我还是猜不出它的主题反而是反映夫妻恩爱的。作者很聪明，用一种类似“标题党”的小技巧，去达到宣传正能量的目的。
   这是一篇典型的小小说，全文只有五六百字的篇幅，却具备了小说的所有主要元素，包含了丰富的社会内涵。它在结构上包括了出人预料的结尾，悬念与伏笔的运用，第三人称中却又包含了第一人称的视角，两个服务生互使眼色构成小说情节发展的线索。在思想内容上固然是表现了一对中年夫妻的恩爱和无奈，也反映了中年人的艰辛和责任。结尾写两个服务生的心理活动，还很自然地蕴含着生活的哲理，给人以深刻的启迪。人们在生活中往往凭借着先入为主的主观臆断给猝然相遇的社会现象做结论，然后戴着有色眼镜看问题，从而给人们的思维带来片面和偏执。
   小说的情节似乎很简单，就是这对中年夫妻来这家四星级宾馆的三次开房。作者巧妙地省略了第一次开房，而从第二次开房写起。之所以第一次开房可以省略，是因为来这里开房的男女太多了，每天都有几十对，以至于服务生失去了对每一对这样的男女投去注意的敏感。第二次使服务生引起注意的是他们的口音是本地的方言，而且不像外地的旅客那样过夜，“更像是私自约会的秘密情人”。写到这里读者就很放松地认为小说的题材是人们司空见惯的“婚外情”。接着透过小吴的眼光描写了他们秀恩爱的镜头，几乎更让这场“婚外情”成为了板上钉钉的“铁案”了。第三次开房以这对男女中的女人出示结婚证揭示了事情的真相，并且由她的谈话披露了事情的底细。女人是个心细的人，她从第二次开房中服务生的眼神和怀疑（其实很细微，读者知道，她也感觉到了）感觉到要公开俩人的身份和关系。这对夫妻未必是因为住房紧张，没有自己的私密空间来延续二十年的恩爱，而是忙碌和复杂的家庭人际关系使他们无法对别的事“视而不见”地经营自己的二人世界，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来宾馆开房每次都只能匆匆来去。
   虽然小说的主题一点也没有“猎奇”的性质，实质上却是提出了一个重要的伦理问题，就是中年以后，特别是有了第三代以后，实际上是接近“更年期”的老夫老妻，还要不要认真经营爱情，还要不要过一过稍为讲究一点质量的夫妻生活。从小说中描写的情况来看，这对夫妻非常需要。“当女人出示证件时，男人揽着她的腰，眼神里除了温柔还有一丝迫不及待……”这一处描写实在是这篇小说最具人性化和最有社会意义的内容。小说还用他俩“安详而满足”的神情，女人的“羞涩”以及“不好意思”的自白，渲染了他们的幸福。这种幸福虽然低调、含蓄，却像涓涓的泉流注入读者的心田。作者在这方面的探索和思考，比对中年人的生活责任和艰辛的展示有更重要的文学价值。
   小说为人们打开了思考人生意义和生活质量的另一间房间的门扉。

【附】原作
                                                                           开  房
                                                                     马萍（独舞者）
                                                                     2015年3月12日
见到那对男女又来开房是在一个月后。
小吴对着小眉使了个眼色，两人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地仍旧低头忙各自的工作了。
作为一家四星级旅馆的服务生，她们每天都要登记几十对这样的男女，有的风尘仆仆，有的满脸疲惫，有的眼神闪烁不定，有的表情若有所思。但来登记的都是外地客人，到这边来办事或旅游。
这一对之所以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主要因为他们是本地人，说着本地方言，言语不多，他们来去匆匆，仅仅在房间呆几小时就离开，更像是私自约会的秘密情人。
小吴注意到，当女人出示证件时，男人揽着她的腰，眼神里除了温柔还有一丝迫不及待……他们相拥着上了电梯，一下午都呆在房间里。小吴对着小眉使了个眼色，那意思是说：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避开自己的家人来这里开房的。傍晚时分他们退房，没有在旅馆吃晚饭，神情安详而满足地离开了。的
第三次来时，女人羞涩地出示了结婚证。
小吴对着小眉使了个眼色，被那个女人看在眼里。女人拢了一下被吹风吹过犹显湿漉漉的头发，平静地说：都老夫老妻了，开个房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一次，他们是在傍晚时分来的，不久就离开了。办理退房时，小吴和小眉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他们是结婚二十年的夫妻，两个孩子，老大是女儿，去年添了个小儿子。孩子的诞生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夫妻俩上有老下有小，照顾好孩子还得照顾老人，忙得几乎没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于是想到了来外面开房。
小吴和小眉相视一笑。呵呵，生活不全是想象的那样……

作品来源：作者博客http://blog.sina.com.cn/s/blog_4dd299150102vi6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