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径副刊文学作品（6）

我是司花

花径副刊文学作品

散文天地

怀舅时光

■ 刘劲楠

独自坐在新单位的办公室值班，桌上的台历翻到了2016年最后一页，每年换日历之际，总有一种怀旧的思绪，而一个人到了喜欢怀旧的年龄段，就足以表明，他正在怀旧的时光中渐老。此时，我最怀念的是2016年岁末悄然离去的大舅——他与病魔顽强抗争了十来年，最终还是迎来了这个无言的结局。

从小到大，人们都说我长得像大舅，比他的三个儿子都像，因此，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他的儿子，乡下有俗语“像爷穷，像娘富，像阿公母舅有官做”——自从我当了个小干部，似乎果真应验了这句话，或许，这就是“皮格马利翁效应”吧，这也正是我对大舅感情更深的原因之一。

1966年，大舅应征入伍，时隔两年，就参加了抗美援越战争，是一名炮兵。大舅退伍后分配了工作，他是武宁人，工作却在德安县城，当时是我们家在县城里唯一的亲戚，小时候，因为能去大舅家，因为能到县城逛一逛而感到无比开心与自豪。儿时，因年龄相近，我与表哥玩得最多，表哥个子比我小，以至于大舅妈总让他叫我哥，我与表哥在一起的童年时光是无忧无虑的，每次到了县城，他总会带我到北门桥头买冰棍吃，那时，真羡慕城里的表哥，随时可以买冰棍吃，而我们在乡下，只有等卖冰棍的到了家门口，才有可能买到或兑换到冰棍。

2000年8月，我被借调到县委宣传部工作，用个塑料袋拎着几件换洗衣服来到大舅家，说要到他家借宿几个月，他非常高兴，可能他认为，从此，我就开始走上当“干部”的路了，就可以开始印证那句“像阿公母舅有官做”的俗语了。

当兵出身的大舅，平时不苟言笑，显得非常严肃，但他与我交流得挺多的。他喜欢看文艺节目，我到县里工作后，一听说有剧团来县里演出，就告诉他，并陪他一起看演出，这是我陪伴他最多的时光，也是我对他表达孝心最受他喜欢的方式。

2006年9月，大舅突然中风了，一边手脚都不利索，大舅妈于是开始了漫长的服侍病人的日子。每当看到大舅妈搀扶着大舅，耐心而细致地服侍着他，我就一次次地体会到“老伴”的深刻内涵，唯有“老伴”才会真正“老”是“伴”你，特别是在“老”时“伴”你，不离不弃，相伴一生。

我的两个表弟在外打拼，都有自己的事业，算是有出息了，却不可能天天待在家里服侍父亲。只有表哥帮着大舅妈一直服侍大舅。表哥在外也打拼了多年，但时运不济，收获不大。我借宿在大舅家时，有一次听到表哥从外地打来电话与大舅大致在说：“爸，我在外面挺好的，你不要担心我。”我清楚地听到大舅严肃而耿直地回应道：“现在不是我担心你的时候，而是你应该担心我的时候！”这句话让我很震撼而且一直记在心里，是啊，父母终将老去，行孝不能等待。或许是基于这种原因吧，后来，表哥放弃了自己的打拼，回来照顾大舅。

大舅性格倔强，本来就行动不便，但自由惯了的他却偏偏爱独自走动，腿骨摔断过两次，装了两次钢板。每次住院时，我去看他，能与熟悉的医生打打招呼，大舅都很欣慰，觉得我有人脉，是他的依赖。折腾了十来年，大舅最终坐上了轮椅，行伍出身、性格不羁的他，失去了起码的行动自由，可以想象得到他是多么焦灼与烦躁，他不愿向命运低头，而服侍了他十来年的大舅妈任劳任怨，多么不易啊！表哥每天把他从三楼背到公园去，他坐在轮椅上看别人跳广场舞，或听别人对着麦克风大声唱歌唱戏，轮椅承载着他余生的时光。

2016年春节，表兄弟们举办了一场主题为“元仲（我外公名）缘聚，我爱我家”亲情大聚会，其宗旨是“提增凝聚力、提高互助力、提升孝道心”，其目的是“让长辈放心、让晚辈开心、让同辈自豪”。外公的后人近百人全部到场，一大家子人自编自演了一台文艺联欢会。台下，坐在轮椅上的大舅，在家人簇拥下，喜笑颜开看完所有节目，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我不失时机地用照相机抓拍他的笑靥。当我录制的节目散文朗诵《我的外婆》视频播放出来后，台下一片静默，很多人热泪盈眶，特别是在念到大舅在外当兵“外婆因思子心切以致精神出了问题，一旦病情发作，便近于癫”时，我分明看到了一贯刚强的大舅泪光闪闪。现在想来，这样空前的亲情大聚会，举办得多么及时——在大舅缺席之前！而如今，在第二个春节来临之前，这一切都已成过往。

今年暑假的一天，妈妈说大舅又病得厉害，我习以为常般去看他，没想到春节还能坐在轮椅上高高兴兴看演出的他已病得骨瘦如柴，且神志不清，衣不蔽体的他在地板上不停地翻滚，不停地呼喊着“妈呀，妈呀”，他已认不得人了，连大舅妈都不认得，唯有对大表弟有些印象，偶尔喊喊他的乳名“瘌子、瘌子”。见此情景，我的眼泪夺眶而出，这就是曾经驰骋沙场、历经炮火洗礼、一生坚强的大舅么？此后，我虽隔三岔五去看他，但已无法作任何交流，我痛心地感觉到大舅正在惜别旧日时光，渐行渐远地奔赴他的某处归途。

那一天，大表弟打电话给我，说大舅可能不行了，我急忙赶到大舅家里，只见大舅睡在病床上，他脸色红润，就像睡着了一样，他张着嘴巴呼吸，有时似乎是鼾声阵阵，有时还打个哈欠，但他已无言。亲人们纷纷赶回家来看他。他的岳母与妻弟连夜从上海乘飞机赶过来，已是鲐背之年的岳母握着女婿的手，悲切地哭喊着，而无言的大舅再也无法应答，老人家的哭喊让人揪心，惹得满屋子的人都抽泣起来。他的妻弟则宽慰大家：“人的生死都是自然现象，姐夫要走了也是一种解脱”。

第三天，大舅解脱了，他回到了自由的时光。送别大舅时，天空下着雨，似乎代替了亲人们的眼泪。亲人们没有太过悲伤的痛哭，或许，他们的悲伤已经稀释，只是在心底为已解脱而重获自由的大舅默默祈祷与祝福。

大舅走了，走完了他的人生旅程，但我愿意相信，他一定是穿越了时光的隧道，只是不知何处是归途。我想，我也不必太怀旧，于是，我换上了新年的日历……

忆念老爸

■ 柯亨达

父亲是儿女登天的梯，父亲是拉车的牛，父爱如山，感悟父爱……我个人理解，这些话大概都指向一个意思：父爱很深沉含蓄，不留意很容易被忽视。

确实，老爸离开我们已整整25载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姊妹几个除了元宵、清明、冬至到老爸坟前例行一下“公事”，平常很少念叨老爸。今年正月娘亲也离开我们去另一个世界陪老爸了，我们突然仿佛没有了“家”的感觉，一下子就勾起了我们对“家”、对老爸的思忆……

可以说，爱我们最深却又不表达的人，就是老爸。老爸的爱没有过多的言语，像一座山，给了我们最坚实的依靠，伴随四季，伴随成长。

看得远

老爸的童年用苦难来形容毫不夸张，老爸还未出奶奶肚子，爷爷就过世了，7岁多时奶奶也去世了，只好过继给他人，13岁时就娶娘亲，开始养家。苦难的孩子懂事早，听娘亲说老爸很有想法，晓得文化很重要。老爸16岁不到，新中国成立了，他就积极进夜校，发奋自学，成人后老爸能话会算，做过小队的会计、队长。本来可以出去外面谋碗“轻快饭”（找份工作）的，考虑到家里子女多、负担重，娘亲身体又弱，再加上继爷爷也反对，只好一心务农。

老爸受奶奶的影响很深，看事想事有远见，懂得知书才会达礼，为人处世讲礼数。对我们经常言传身教，为人要一笑春风，见面不管老的少的都要主动打招呼；深知文化改变命运，常常说，不读书就变猪。老爸尤其注重身教，邻里乡村红白喜事、过年节闹灯等活动，做礼生、喝彩、背包（管账）的角色总少不了老爸，这时，老爸也总要带上我们，让我们切身感受知书达理的种种好处。老爸的农活做得也是乡邻十几里都有名气，果菜肥美，作物产量高，这应归功于老爸肯学愿钻。所以，尽管家里负担非常重，老爸自己再苦再累，却要想尽一切办法送我们姊妹上学读书。

装得下

老爸没上过一天正规的学堂，学问不高，却有大海般的胸怀。常常对我们说，做人要大度、大气，眼光放远一点，胸怀就会宽阔，就能容常人难容之事；不与人计较，不与人争执，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百日之忧；别人打过来，自己拂得开。总是教我们要以德报怨，面面好相见；冤冤相报何时了，气己又伤人，划不来不合算。在我们记事以来，很少见到老爸与人争吵红脸。

农村有句俗话：嫁出的女泼出的水，意思就是说女儿出嫁了就不管不靠了。老爸的想法不一样，他对男孩女孩都一样，能帮都帮。所以，除了贴补大姐家菜、粮外，大姐家的农活大多是老爸帮做的，因为姐夫经常在外做木工，3个外甥也都在我们家里带到上学读书。

吃得苦

勤劳、乐观是老爸最突出的品德，也是留给我们最大最宝贵的财富。苦难的童年，没有让老爸自暴自弃，而是使老爸更坚韧勤劳。8岁学干农活，13岁分家立门户，养育子女8个，娘亲身体弱小，全家就老爸一个劳力。于是老爸总是起得比别人早，睡得比别人晚。大集体时一个顶三个，大包干后，更是有了用武之地，到处开荒，深耕细作，每年除送给公家的，全家吃用外，菜果粮还有了节余。老爸想到把节余的农产品变成现钱，于是带着我们去石门钨矿卖农产品，当天往返要走30多里地，我们常常哭着不愿去，老爸有时就一个人去卖。因此，我们不但吃得饱穿得暖，而且还都上学读了书，又盖了新房子，基本没欠外债，左邻右舍又惊叹又羡妒。

想得开

老爸受的苦、做得苦，我们做儿女的心里一清二楚，正如一首歌唱的：老爸一辈子做了三辈子的事，人生有七分甜，老爸只尝了三分，而人生三分苦，老爸却吃了十分。可老爸自己从来不在我们面前叹一个苦字。总是乐观面对，教我们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在我们记忆中，生活再艰难，世态再炎凉，老爸从来没有悲观过、丧气过。尽管老爸没好的吃、没好的穿，做事却做得最多最苦，但老爸的身体一直很棒，可以说没看过医生，一生就住过一次院也是最后一次，那就是帮亲戚拆屋摔伤了才进医院。可叹黄天难佑，半个月后老爸就走了……别人都说老爸身体平时无大病大痛的是好人有好报，我们觉得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很重要一点就是老爸平常心态好，非常达观处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爱得沉

俗话说：严父慈母。老爸对我们确实很严，我们姊妹都挨过他的打。不过老爸打人也是有严格规矩的，那就是我们犯了“大事”，诸如读书不认真、做事马虎应付、对老人长辈不敬等等。现在我们自己为人父母后才懂得老爸的严包含了深沉的爱，一边教我们勤俭节约，一边又偷偷塞给我们零花钱；嘴上规定我们不能早恋，心里却希望我们都有个幸福的家庭。老爸从没夸我们有多棒，但心里早已骄傲到内伤。记得大哥小时候被毒蛇咬伤后经土偏方抢救了回来，过了两年，大哥突然昏迷，神志不清，急得老爸到处问医寻药，始终不见好转。邻里就劝老爸求神试试。为了儿子的性命，从不迷信的老爸，硬着头皮去碰碰运气。不知什么原因，大哥后来竟慢慢好了。到了“破四旧”时期，大队里有积极分子把老爸作反面典型，让他背着神像去游大街，对一个大男人当时的屈辱有多大，不难想象，但老爸毫无计较。后来凡提起这事，老爸总是回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为救伢崽不畏。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每一天，人生没有后悔，只有后果，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微小说

每一个生命比地球还重

■ 左岸

罗紫妲天生有一副好嗓子，对流行歌曲特别感兴趣，不时吊吊嗓子，喊两句，是学校合唱队的领唱。一次在新年晚会上，她演唱了当红歌星米雪的《故乡在我怀中沉睡》，引起轰动，无论声线，气息，表情，甚至身材长相都颇似米雪，同学们似发现新大陆，有的说是活生生的米雪，有的说是米雪第二。经同学品头论足，罗紫妲赶忙照照镜子，发现自己长得真像米雪，乐得两个小酒窝深深的盛满了甜蜜。

打那以后罗紫妲就迷上了米雪的一切。不但买了米雪所有发行的磁带而且把米雪的大幅张贴画挂在自己床头，时常看得呆呆的，妈妈喊吃饭也没听见。女孩子嘛，对米雪的穿衣打扮也第一时间跟踪，说这叫专业精神。这不，罗紫妲从音乐专科学校毕业后就被“穴头”看中，开始了“走穴”生涯。她在团里主要是模仿米雪的歌，那惟妙惟肖的表演，那走心的唱功，那将麦克风转向台下观众，形成千人卡拉ok大合唱的壮观场面，粉丝尖叫不已，犹如米雪附身。时间长了，罗紫妲渐渐将米雪看成自己，甚至感觉自己就是米雪。但是，罗紫妲很清醒，她每次演出都提醒报幕员不能把自己报成米雪，那是诈骗。

但生活总是充满戏剧，让人措手不及。就在前不久罗紫妲去一个县级市演出，发生了一件她意想不到的事。她模仿米雪的演唱仍然非常成功，粉丝们给她鲜花，举办方也赞许有加。满面春风的她正在后台准备卸妆，突然团长领了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说有急事要找她，话一出口，便泪流面面，中年男人说，我十岁女儿患了白血病，现在医院做化疗，平常就喜欢米雪唱的歌，非常崇拜米雪姐姐，听说米雪来演出急得哀求我买票要去看，无奈医生不允许，看女儿眼泪汪汪的样子，做父亲的心都要碎了。

罗紫妲说，叔，你要我做什么？

中年男人哽咽着，鼓足勇气说，恳求您到医院去看一下我的女儿，孩子恐怕活不长了，说着就要给罗紫妲下跪。

罗紫妲连忙阻止，说，我去可以，但我不是米雪啊。

中年男人一听傻了眼，什么，你不是米雪？

团长接过话，对中年男人说，她是一位模仿秀，确实不是米雪。

中年男人握着罗紫妲的手说，请救救我的女儿吧，就说你是米雪行吗？

罗紫妲说，叔，这是原则，我不能冒名。

一阵沉默。团长说，这样吧，小罗，为了孩子，你就违心做一次善意的谎言吧，出问题，我给你担保，特事特办嘛。

事已至此，罗紫妲只好答应。中年男人喜出望外。

病床上的小女孩看见爸爸领来朝思暮想的米雪姐姐，激动得直拍巴掌，罗紫妲低头弯腰搂着小女孩说，小妹妹，姐来看你来了，要挺住，你坚强了，病魔就下跑了。

小女孩说，是，米雪姐姐，我一定听你的话。

这就对了，乖孩子。

姐姐，你看我现在多丑，小女孩摸着自己的光头。

不不，你看，你美得我都流泪了。

那么姐姐，我能和你照一张相吗？

可以呀。

随着镁光灯一闪，一个不寻常的小故事定格了。

临别时罗紫妲还把这次两万元的演出费交给了女孩爸爸。

不料，“米雪”探望患白血病女孩的消息，被记者捅出去，当地的新闻媒体都先后报道此事，几天下来，反响巨大。

远在国外演出的米雪通过经纪人也了解到事情的缘由，马上给罗紫妲打了电话，说，亲，这件事你做得很对，对你表示敬意。

米雪不无感慨地说，尊重生命，热爱生命，庇佑生命，是你我做人的尊则。

少停片刻：我愿与你做一生的朋友。米雪激动的声音有点颤。

这边罗紫妲的泪水已模糊了眼睛，声音回答得很轻：是米雪姐姐，永远。

那边米雪说，十天后我就回国，我们一起去看望小女孩好吗。

新诗眼

水仙同题诗选

水仙

(一)

■ 陈 新

那水仙花

是盆景摆设

朋友送的

所以勤浇水

花蕾已含苞待放

过几日，花就要开了

一场花事结束

还有人再送来不

(二)

■ 阿 郎

湘江水冷。岸边斜坡上

落满斜阳

水仙，你以自己的姿态踏水而上

最终选择临水而居

在冬日斜阳的辉光中，打开花朵

静观尘世

水仙，你已不再是江州城楼上

迎风洒泪的女子

不再是那个被锣鼓击伤的人儿

不再满面含春、丰收在望

在水边，在斜坡上

你打开白色的花朵大口呼吸

不再屈辱

不再强硬。彻底忘记今年春天

那场不堪的爱情

(三)

■ 雁 飞

从最初的看见直到今天

水仙，始终都令我保有一份

一无所知的喜欢

我不知，却懒得去了解

水仙，产于何地

如此鲜嫩、青葱

又如何，偏偏，玉立严寒

对冬天，是一个显然的反讽

我喜欢她的简洁清爽

盎然生气

和有理不在言高的花开

喜欢她，摆在任何一室

室内的任何一处

那种，对视觉

四两拨千斤的魔力

我愿意一直这么喜欢下去

在人世

每一个寒凉的冬天

心里，始终都保有一份

一无所知的喜欢

(四)

■ 熊谦体

一颗二颗三颗，几颗种子

是一种起点

一片二片三片，几片叶芽

是一种延伸

一枚二枚三枚，几枚花苞

是一种表白

一杯二杯三杯，几杯水酒

是一种意境

七八人小聚

三四人微醉

是诗否？

莫问水仙问酒仙

(五)

■ 风飘石

是为了一个海枯石烂吗

那一年，你抛弃了那只靴子

那只地中海的靴子

躺在驼客的褡袋里

偷渡到东土

不耐一日三秋的煎熬

你在深冬里抵达

玄宗皇帝专为你发表诏书

华清池水洗凝脂

成就一段盖世奇缘

在东土

西域的香水，不是

构成女人唯一的味道

铜雀春深深，你何不归去

老老实实地做一瓣蒜

（文章来源于长江周刊）

莫须有

怀念：
我愿意一直这么喜欢下去
在人世
每一个寒凉的冬天
心里，始终都保有一份
一无所知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