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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武汉求学多年,除了我在读的大学,黄鹤楼,留在我记忆深处的是乘坐长江客轮。那时候公路、铁路没有现在发达,从九江到汉口,主要依靠长江客轮来运送旅客。每年寒署假,四次乘坐长江客轮往返于星子,九江与武汉之间。长江客轮,就像多次的毕业典礼一样,永远定格在我的记忆深处。
毕业以后,一直没有机会回武汉。也就再也没有乘坐过长江客轮。后来听说那长江客运早已停业,成为历史了。我只有在记忆里寻找那长江客轮的影子。
记忆中的长江客轮主要由武汉长江轮船公司的江汉号系列客轮和上海长江轮船公司的江申号系列客轮组成。像江汉1号,江汉2号,江申1号至江申8号。如果从星子出发去武汉,一般中午从家里出发,下午到达九江。长江轮船客运在九江有客运港码头,那时,客运港特别热闹,很多人。我们一般买四等仓,凭学生证半价(20元)。大概下午5至6点钟排队上船。检过票后,由于检票口离轮船很有一段距离,也跟其他人一样,拿着行李,拼命往前冲,就好像慢点就上不了船一样。(现在想来,真是可笑。已经多年没有经历过如此拥挤、奔跑上车和船了。这可是咱中国的一大景观了。真不知现在的火车、汽车站是不是还是如此。)
轮船有四层,船员舱位于第四层前部。旅客舱室位于每层的中前部和中后部,中部则是澡堂、洗脸间、开水房、厕所等,船尾则是餐厅和录相厅。四等舱位于轮船的第二层和部份轮船的第四层中后部,我记得一个舱12至16个铺位,上下铺。三等舱位于轮船的第三层和部份轮船的第四层中后部,一个舱好像是8至12个铺位,上下铺,与四等舱的区别除了人少些以,每个舱室有一个洗手池,四等舱只能去轮船中部的公共洗脸间了。五等舱我没坐过,但看见,一个舱室很多张床,全是三层铺,很脏,环境很差,位于轮船的第一层。但二等舱在四楼,只有两张床,有空调,我从来没有坐过,但我常常想,如果是陌生的一男一女住在里面,那该咋办?我也真不知二等舱是如何分配床位的。
乘坐长江轮船旅行,是舒适和愉快的。在船上就像在一个小城市里,你可以在小卖部买零食,可以去录相厅看电影,可以打游戏机,因为是在长江上航行,所以可以洗热水澡,不用担心没有开水喝;因为空间大,所以绝对不用担心像火车上那样等厕所的事情。我往往把行李往床下一放,第一件事就是来到甲板上,看看风景。在夏天,船开动后,船前甲板上特别凉快。可以远看两岸匆匆而过的城镇、乡村,山峰和平原。夜幕降临前,甲板上有很多人,大家都叽叽喳喳,高谈阔论。有些人,特别是那些学生情侣,干脆就把床上的草席垫在甲板上,双双而坐(卧)。当时我就想过,到时有女朋友的话,一定像这些情侣一样,互相拥抱着,披着毯子,坐在甲板上,看着那一轮明月,该是多美好的事。以后,有了女朋友(后成为妻子),常常谈起此想法,弄得她老催我去坐长江轮船,想去浪漫一回。可是,离开武汉后,一直没有如愿。一般夜色降临后,温度就很快将下来,大部份人就进入窗内,睡觉去了。如果你没有睡意,就可到录像厅看电影,2元钱,可以看到凌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武汉。从九江到汉口,要14小时左右。
如果是冬天,那就不敢在甲板上闲逛。一般是到船上洗个澡,吃点东西,躺在床上看书或看场录像。有时,凑上几个人,还可以打一种叫“拖拉机”的扑克牌,不知现在的年轻人还玩啵?我们那时大学生活简单,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也不能上网。同学们主要业余活动就是打“拖拉机”,我当时水平可高了。呵呵!
有一次,从武汉乘轮船回九江,可能是武汉大学的几个学生毕业了回九江(或安徽、南京),有很多人为他们送别,岸山的学生都大声唱着一首歌,叫<<吻别>>,船上的几个男女学生都泪流满面,相拥而泣,场面十分感人。
前年,一家人乘坐去阿拉斯加的超豪华邮轮,里面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船个头也特大。可是,比起比起我学生时代的长江客运轮船,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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