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子历史文化丛书:《寺观书院》前言
《寺观书院》前言郭晓辉1995年,星子县的佛寺、道观和书院生机勃发,景象一新。 佛界喜讯频传:万杉寺的天王殿上梁,紫云寺的大雄宝殿竣工,栖贤寺的修复规划获批,海会寺新塑的佛像开光了;道院也瑞气缭绕,简寂观不再沉寂,香客、游人络绎不绝,附近的村民多次合议翻新旧殿,以接纳更多的香火;书院更是洋溢着青春活力:白鹿洞书院已修缮完毕,五种书院古志重新结集出版。大殿小堂里,“你讲一场,我讲一场”,书声琅琅,翰墨飘香。 这些佛寺、道观和书院,迹象虽新,名字却旧,有的已沿用千百年,比星子县的历史还长。 978年,在宋代为太平兴国三年,星子立县。那一年,北宋征服南唐才二十几个月。那时的星子县,方圆百十里,古寺、古观星罗棋布。始建于两晋南北朝时期的归宗寺、栖贤寺、简寂观钟鼓相闻,而修造于南唐时期的开先寺、圆通寺、灵溪观依然不失皇家气派,恢弘壮丽。尤其是开先寺和白鹿洞书院(南唐时称作“庐山国学”),于立县前一年获宋太宗的“赐额”、“赐书”,盛极一时。历北宋一朝,无论是寺、观,还是书院,因得官方推动,竞相生发,一派兴旺。直至金兵越过长江,刀火相加,好日子才告一段落。1130年,金兵北归,南宋叛将李成趁机盘踞星子。近一年的时间,他肆意烧杀抢掠,佛寺毁损严重,“十存二三”。五十年后,朱熹(1130—1200)知南康军。他看到星子县的寺、观大都“各复其初”,甚至听到工匠斫砍木头的“斧斤之声”,兴复书院之志油然而生。白鹿洞书院幸得朱熹的多方周旋,开基构屋,开课授徒,又得历任南康地区主官的呵护,绵延近二百年,可惜最终还是毁于元末战火。由明入清,道观日益衰微,境况大不如昔,可寺院和书院却步步走高,进入鼎盛期。1584—1599年,明神宗先后三次把佛经颁给归宗寺。江西布政司为筹措建藏经阁的费用,特从南丰、广昌两县调拨资金。南康府专门出台几项禁令,为古寺量身定制“护身符”;1703年和1707年,清圣祖“赐经”、“赐额”于开先寺,寺也更名为秀峰寺,江西省的几任巡抚费尽周折,为秀峰寺修山门、建楼阁、置田产,忙得不亦乐乎。历雍正、乾隆两朝,当朝皇帝又频频关注星子的古寺名刹,引得高僧大德纷至沓来,寺院建设一浪高过一浪。明、清两代,书院在星子分作两支:一为民办,一为官办。民办书院多由乡绅开办,经费自筹,存世的时间均较短。官办书院仅白鹿洞一家,在清初还得到了康熙皇帝手书的匾额,直至咸丰(1850—1861)年间被太平军拆毁。1853—1856年,太平军先后三次攻进星子。他们信奉“天父、天兄”,视其他宗教为异端,烧寺焚观极为疯狂,白鹿洞书院也“生童星散,屋宇毁坏”。这场灾难是毁灭性的,让寺院、道观的元气几十年后都无法复原。倒是白鹿洞书院几经修复,稍见起色。至抗日战争期间,寺、观又遭劫难,三十余座已沦为虚墟,无数珍贵文物或化作炮灰,或下落不明。1966年,“文革”开始,全县僧人、道士还俗,寺、观名存实亡,只有白鹿洞书院因归属林业农垦部门,免遭“破四旧”,成为较完整的文物。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至九十年代初,老树发新芽,新一轮的复兴开始,直至2016年星子撤县,融进庐山市。 兴一时,衰一时,寺院、道观和书院在庐山和鄱阳湖之间走过十几个世纪。幸运的是,属于星子县的那一段时光,开头是兴,结尾也是兴,倒也算圆满。作者 |郭晓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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