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花开

阿七 · 发表于 2019-5-18 20: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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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来了，栀子花也就跟着开了。脑海里回荡着初中时学校广播总在放学时播放的《栀子花开》：栀子花开，如此可爱，挥挥手告别欢乐和无奈，光阴好像流水飞快，日夜将我们的青春灌溉…当时不懂青春易逝，总以为毕业遥遥无期，谁知转眼就各奔东西。
   上班往返会经过一片小山丘，去年路边的小山丘上的高高的树木被人砍了去，如今这片小山丘只剩下些低矮的灌木丛和自由生长的野草。没有了树木的遮掩，山丘上一方方墓碑也就清晰可见了。这些天打这儿过，看见这些坟墓旁的灌木丛里多了一抹抹动人的白色，还不时闻到风中送来浓郁的香气——原来是栀子花开了。
      呵，好香啊！想上去摘个一两朵，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今早又路过这里，和同事聊起这里的栀子花，一时按捺不住，其实是内心“蓄谋已久”，终于还是对这些栀子花下了手，“顺手”“牵”了几朵走，有的含苞待放，沾着清晨还未蒸发的露水；有的花开欲燃，六瓣或七瓣，亭亭立在枝头，模样很是娇俏。还没有走近，就已被它的香味俘虏；待到走近它，又为它清丽可人的模样而倾倒。
      此时想起汪曾祺在《人间草木》里写过栀子花：凡花大都是五瓣，栀子花却是六瓣。山歌云：“栀子花开六瓣头。”栀子花粗粗大大，色白，近蒂处微绿，极香，香气简直有点叫人受不了，我的家乡人说是：“碰鼻子香”。栀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通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当初读到这里时忍俊不禁，栀子花可爱，汪老也率性可爱。
   记得小时候，我无论对什么花，都爱刨根问底地问它的名字，祖母总是温柔又耐心的告诉我，这是茶花、腊梅和玉兰，那是桂花、木槿与栀子…我如今能够知道一些花的名字，便是从那时候得到启蒙的。这些花里，栀子花是让我觉得特别的一种。栀子花的香，是浓得化不开的，用“馥郁”形容才配它；栀子花的香，太迷人了，仿佛要把人迷晕了才罢休。栀子花不仅香，还可以吃。老家靠山，夏日山间栀子花随处可见。祖母会摘些回来炒着吃，去掉花托后，用开水烫烫去掉苦味，花色在开水的洗礼下变成纯净的灰色调，吃起来味道淡淡的，像青草。吃上几口，心满意足。
   我们把摘来的栀子插在瓶子里，瞬间办公室满室馨香，香气慢慢将我们包围，染得我们满头满身都是，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