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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陈林森 于 2014-2-1 15:03 编辑
马 年 吹 牛 说话就是马年了。马年吹牛,就是想在马年到来之际,把自己的一个计划,打算,或者说是野心,公之于众。 说是“野心”,其实很卑微,与政治无关,与世无争,甚至与道德也无涉。 之所以公之于众,就是促使自己更坚定地付出努力,直到“野心”实现。 我这里所说的“野心”,其实原本是我的第二个野心。第一个野心,即将多年来所写的文章集成册子,以丛书的形式出版。本来这是准备在我70岁时完成的,但这个任务已经在2013年短时间内完成了。用成语来说,这套《苦卓堂文稿》是在几乎没有外界支持的条件下“亲力亲为”打造出来的,当然必须依靠现代科技手段(电脑、网络和博客),用传统的纸笔模式是不可想象的。投资一万六,通过朋友出售了一部分,也有部分网友主动认购,收回了四千多元钱成本。我没有接受一分钱赞助,但我很感激那些通过电话或网络主动联系购买的朋友,我看作这是对我的个人事业的另一种形式的宝贵的支持。 原来计划在我70岁之前实现第一个“野心”,在我75岁之前实现第二个“野心”。现在居然在我65岁之际实现了第一个“野心”,那么第二个“野心”就可以争取在70岁之际实现了。这是很令人高兴的事。因为,除此之外,我再没有别的“野心”了,到那时,我随时可以接受上帝的召唤而不留遗憾了。 我的第二个“野心”,也就是题目所说的“野心”,就是编写一部文学描写辞典。这部文学描写辞典,可以取名为“新时期文学描写辞典”,也可以取名为“当代文学描写辞典”。所谓“文学描写辞典”,就是从文学作品(小说和散文)中挑选精当的典型的描写片段,分类编写成一部辞书,供各类写作人员参考。 在中国,最早的文学描写辞典就是所谓“类书”,我所拥有的一套《广群芳谱》就相当于中国古代文学描写辞典,新时期较早的文学描写辞典可能是由辽宁大学中文系编、由中国青年出版社上世纪80年代初出版的《文学描写辞典》。所不同的,它是从古今中外经典名著中精选出来的,我拟编写的则是从改革开放以来当代中国优秀作家作品中挑选出来描写当代中国社会生活和自然景观的精彩片段,对各类写作人员描写火热的现实生活,自然有其更多更大的参考价值。在我的理想中,或曰“野心”中,这种参考价值大到什么程度呢?就是任何一名作家或作者,想描写现实生活中任何一样事物或现象,都可以在我的辞典中找到他所需要的参考“对象”,看看别的作家是怎样观察和刻画的,看看他人有哪些独到的经验、体验和发现,值得他来借鉴。比如说,他要描写一种动物——野兔,在实际生活中,人们难得观察到野兔,但是在他的作品中需要出现野兔,那么参考一下李文倩笔下的对象吧:“从前有段时间,一到秋天,总有很多野兔出没。它们的藏身之所,多在谷草地,苜蓿地或野草堆里;一旦被人发现一次,野兔马上搬家,另觅住处。以前我们家养狗的时候,我哥哥说他曾鼓励我们家的狗追过兔子,但最终没追上。野兔的前蹄很短,后腿有力,因此上坡的时候很快;但一遇到下坡路,一跑快便栽跟头。”(《乡下》)当我写在山西旅游时,目睹黄土高原的真切地貌,很想找到别人对黄土高原的描写作参考,惜乎当时没有找到,只好“自我作古”,总是不够踏实。 辽大编的《文学描写辞典》摘录的描写片段为二千二百余条,涉及二百九十余部中外文学名著,我计划中的新时期文学描写辞典,分量应当有它的十倍(字数不一定有那么多,内容更精练,每一个片段不一定那么长),分类比它更细更合理更实用。《文学描写辞典》大类为三:景物,场面,人物。我增加了“状物”,分类为四:人物,环境,场面,状物。在大类(一级分类)之下有二级分类:人物(肖像,动作,语言,心理,神态,性格);环境(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场面(无二级分类);状物(动物,植物,静物,抽象事物)。以下有更细的分类。如人物肖像分男、女、老、少及各类职业、社会层次、民族特征等,语言分交际场合、交际目的、交际形式、交际特点等不同内容,动物分鸟、兽、虫、鱼、禽、畜等种类,植物分花、草、木(乔木、灌木)、瓜、果、蔬、谷(粮食作物)、麻(经济作物)等类别,总之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分门别类,查找方便。你想写任何一种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事物或现象,都可以在我编的辞典中找到“他山之石”,对你的写作起到“攻玉”的作用。我们当然不必顺着别人的思路去写,用别人的眼光去看,我们更鄙夷简单模仿甚至剽窃、抄袭的行为,但有这个借鉴和没有这个借鉴是大不相同的。毛泽东在谈到文学创作必须借鉴古今中外一切优秀文学遗产时指出:“有这个借鉴和没有这个借鉴是不同的,这里有文野之分,粗细之分,高低之分,快慢之分。”有写作经验的同志能体会,对事物的形态、特征、动态能观察得到,但是事物的某些“名物”知识(孔子早就说过“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则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但成功的作家给我们后来人准备了,尽管这个“说法”未必就是最准确、最科学、最权威的“学名”、“原名”,但至少有一个代名词,这比你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强多了,你就能体会到什么叫“快慢之分”,什么叫“文野之分”。例如南方常见的榕树长出的那种不接触土壤的根须叫“气根”,红柳的枝干可以用“锈红”来形容,现在常用的自动伞上,联结伞柄与伞顶箍之间有一种可以滑动和收缩的很多根小金属杆叫伞戗(读qiàng),这些知识不是都可以通过查阅专业词典就可以找到答案的。你要描写刚出生的婴儿,或者弥留之际的老人,或者描写某种疾病,某种特殊的心理状态,某种极端的天气,都可以在我的辞书中找到“范例”。甚至你要描写一种无形的东西,例如一种声音,一种颜色,一种字体,一种方言,你到我的辞书来“按图索骥”:状物→抽象事物→方言,你就欣喜若狂:宝贝,你在这里啊! 我设想中的《新时期文学描写辞典》,将要尽可能囊括自上世纪80年代初以来至新世纪近20年的几乎所有优秀作家和著名作品中的范例,尽可能将其中精彩的描写片段挑选出来,使精选出来的每一条实例,都符合具体、准确、生动、典型、并且富有审美情趣的要求,使每一位有幸阅读到这部辞典的读者爱不释手,如获至宝,赞不绝口,相识恨晚。我设想中的《新时期文学描写辞典》将分卷出版,可能分上、下两卷,也可能分上、中、下三卷,它的篇幅将可能会达到一百万字,用很小的字印刷,用精装出版,包装精美,值得收藏。我设想中的《新时期文学描写辞典》将运用一切资源,千方百计申请到出版计划,或得到专业机构的资助,不用我私人花钱,相反,我还企图依法享受著作权,并且这一权益能在我死后让我的后人继承。我热望我的劳动能得到社会承认。我还奢望我的这一辞典能成为最受欢迎的文学描写辞典,能成为当代中国所有写作人员(不只是文学创作者,还包括新闻记者以及更多的私人写作者,甚至心理工作者,社会学者)必不可少的工具书,成为每一家图书馆、高等院校和文化机构必备的收藏品。我还奢望我的这部辞典最好能由专门出版辞典的出版部门如商务印书馆、上海辞书出版社等出版。所以,我称其为我的“野心”,称我这番文字为“吹牛”,也就并不夸张了。 这是一个巨大工程,照理说一个缺乏应有条件的普通知识分子是难以承担的。中青版《文学描写辞典》的前言中说:“单是八千万字的阅读,几百万字的摘录,几十万字的编选,再加上多次取舍、分类、校勘、抄录……如果折算成一个人的劳动量,大约需要八年到十年时间。”我已经断续花费了两年时间,我要争取在2018年内即本人70周岁到来之际(即还用5年时间),完成这项工程,按我的身体状况和精力状况,应该是没有太大的问题。我也相信我的审美能力和对语言的发现能力,我还相信我的工作效率。我醉心于那个理想中的美好结果,同时,我又在工作中享受美好的过程。我几乎搜遍所有可能找得到的资料和线索,去寻找许许多多还健在的作家的优秀作品,而阅读这些艺术精品,就是一种特别美好的享受,每一天,都像在美的殿堂遨游,在美的天空飞翔,在美的世界沐浴。自然的美让我愉悦,心灵的美让我感动,艺术的美让我升华。哪里还有尘世的烦恼,利益的算计,得失的纠缠?例如,读毕飞宇的小说《推拿》,就像自己生活在盲人之中。彭学明的长篇散文《娘》,用色彩斑驳的画面再现生活的镜头,时代的苦难与个人的血泪交织在一起,模糊了我的双眼,密集的描写又给人带来酣畅淋漓的感觉。内蒙古作家荆永鸣的名声并没有如雷贯耳,但他的小说却把我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就像浑身铺满了录音笔和摄像头,带我们走进北京的每一条胡同,每一家餐馆,每一个描写片断,都像在生活中信手拈来,使人如临其境。而每当我从文本中突然发现一条精彩的描写,我都喜出望外,如获至宝,立马输入电脑或者从网上复制下来,收藏到有关的类别,加上小标题,录以备用。我事实上是从2011年就开始这项工作的。为了这一“野心”,我订阅了《小说选刊》《散文选刊》等报刊,购买了部分获奖小说和散文选集,但经济能力有限,我主要的还是在网上搜寻,大部分已有定评和被人转载的优秀作品,还是能在互联网上找到。在未来的几年中,我还打算到县以上的某城市小住一段时间,目的就是能到图书馆,找到网上找不到的优秀作品,特别是散文在网上较小说更难阅读到。我希望能得到朋友的支持和帮助,现在已经有网友开始帮助我搜集资料了,这给了我多大的力量和温暖!“马年吹牛”,并不是马年能实现的野心,也不是马年开始萌生的野心,而是马年来到之际对外界宣布的野心,至少可以使我的朋友们知道,我除了吃饭睡觉,还在做些什么。当然,并不是说,我的全部时间都用在这件事上,我们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有时我要为我的朋友修改准备出版的书稿,有时一本书稿要花费我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阅读、校对、修改,但我还是有了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值得我去做。这让我的生活美好充实。我现在把这个野心宣布出来,就是为了让更多的朋友了解,理解,甚至还能获得更多的支持。比如把你珍藏的一部新时期出版的散文或小说借我阅读,或者为我搜集一个或几个实例,或者得到你的一条好的建议。对所有支持我的朋友,我都会在设想中的辞书中提及你的名字,感谢你的支持。有了你的支持,我的“野心”一定要实现,也一定能够实现! 今年的春晚有一句台词:有梦,就大声地说出来。这个梦也许很卑微,很渺小,但她也是伟大的中国梦的组成部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