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委书记接电话

陈林森 · 发表于 2015-1-9 08: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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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陈林森于 2015-1-9 08:17 编辑

                                 县委书记接电话

   郑局廷的中篇小说《茶趣》（原载《草原》2014年第2期）中有一段话写县委书记蒋志锋接电话：
   来电话了，他有些漫不经心地拿过手机接听，耳窝里传来常务副县长张晓然急促的声音：“蒋书记，不好了，工地上出大事了。”他心口突地一紧，感觉到工地所出之事绝非小事，不然，张晓然不会晚上打电话惊扰他的，忙问：“出啥事了？”
   对方电话中明明说是“工地上出大事了”，就用不着再来判断工地所出之事是“大事”还是“小事”，所以，应当去掉“感觉到工地所出之事绝非小事，不然，张晓然不会晚上打电话惊扰他的”这几句话，在“他心口突地一紧”之后，直接接上“忙问”，更符合现场的紧张气氛和蒋书记的急切心情，也使节奏更加紧凑，避免行文拖沓。显然，深夜来电话，声音急促，“不好了”“出大事了”的措辞，都在提示事情的严重、紧急，无须蒋书记分散精力去作务虚的判断（深更半夜，常务副县长也不可能谎报军情，夸张其词），而他此时最关注的只是事件真相；而作为县委书记，在任何时候，同僚或下级来电话，汇报工作或通报情况，都是正常的，何况此时蒋只不过在家里悠闲地喝茶，既不是在睡觉，又不是在泡情人，说什么“惊扰”，除非你拔掉电话线，或关闭手机，否则，任何时候有关乎工作的紧急电话来，都不值得大惊小怪，“惊扰”之说显得矫情。再说，有经验的作家，在处理两个人物的姿态时应当有所差别，相对于常务副县长的“急促”，县委书记即便是心急如焚，在态度和语气上也要显得比对方镇定（装也要装出一番“大将风度”），以鼓励和安抚对方把情况说清楚，而不像小说那样有点沉不住气。如果是王跃文来写，大概会这样处理——他心口突地一紧，但语气尽量平静：“老张，别紧张，你说，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