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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总给我一种醉意撩人的感觉,飘曳的小雨,如雾如烟,让我回到了让我魂牵梦绕的十年前,那曾经满载着心酸和喜悦的校园。
我喜欢春天,喜欢春雨,但我更喜欢那烟雨中的校园,那是一所耸立在突兀的山顶上的乡村校园。低矮的平房那是教室,凹凸的场地那是操场,还有那一排排散发着悠悠香气的梧桐树。。。。。用山野笔画勾勒的乡村校园无比凸显着她无尽的魅力。
清晨,当清脆的起床铃声响起,平静了一夜的校园开始恢复了她的活力,常常是启明星还没有隐退时,学校后面的湖堤上已经有了晨练的身影,那湖颇有些趣味,它位于山顶上,四面环绕着树林,从天俯视,看似一湖死水,可是它湖水清净透底,常常能见到一尺见长的鱼儿成群结对地在湖中漫游;晨读后,学校那间破旧的食堂也开始炊烟缭绕了,食堂的叔叔们会两个人一起把大大的竹篾制作的蒸笼一个个地搬到食堂外面,学生们就会把从家里带来的米盛在铝制的饭盒里面,到学校围墙外面的一米见宽的沟里淘米了,这沟里的水,是从山里面流出来的,是真正的山泉,尝起来甜丝丝的,沁人心脾。每到早晨的时候,这沟的两侧便挤满的学生,大家都想挑个好位置,水又净的地方盛水蒸饭。准备好米后,大家就会把饭盒放在食堂外的蒸笼里面,按秩序摆好,食堂的叔叔们又会把装满饭盒的蒸笼给搬进食堂,把它们一个个搁到已经盛满了水的大锅上,垒得高高地,却是稳稳当当的。
上课铃响了,学生们一一回了教室,这教室及其地简陋,瓦盖的屋顶,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残缺着腿的桌椅,散发着昏黄光线的灯泡,还有屋角那把已经发霉的扫把,只有那锃亮的黑板告诉我们,这是教室。课程也是紧缺的,只有语数外,物理化学,有专门的老师教导,而地理,历史,生物这些副科只能当我们的课外读物,感兴趣的可以自己看看,大多数的学生都把它们当成草稿纸了,因为学校是不会设置这些课程的。老师也常常是身兼课业和生活辅导两职,他们大多数是农村来的,没有经过正规教育的民办教师,但是他们教书却兢兢业业。农忙时,学生们放假回家帮工去了,老师们却是家里的劳动主力,返校时常常晒出他们那黝黑的皮肤映照下的牙齿,是那样的憨厚和耿实。
我的初一语文老师,是一位40来岁的当兵退役的中年男老师,他总是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上衣口袋里装着一本翻得已经破旧发黄的《新华字典》,操着他那满口的方言,摇头晃脑地给我们读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悦乎!”他黝黑的皮肤,略显肥胖的身体,还有那额头浑然天成的"W"卷发,仿佛许久没有梳理过,我们私底下称他"W"。他文化水平不高,只有小学二年级文化,但是他勤学好问,他上衣口袋里的那本字典在告诉我们,他认识的字已经不少了。那时候,我们语文课,仿佛不需要特别的语法的知识,只要教会识字即可了。这位"W"老师常常是上课让我们利用十分钟用字典查阅那些不认识的字,他常常是得意地晃着他的那本字典告诉我们,他如何从一位小学二年级的学生成为一位初一语文老师的光辉经历。他喜欢叫人花大半节课来读课文,那时候是不需要说普通话的,语文上,我们依然是用方言朗诵着课文,大家感觉是那么自然,仿佛这就是官方语言,这就是知识寄于传播的语言。我们常常是昏昏糊糊地上了整节课,不知所云。
记忆总是给人一种温馨甜蜜的感觉,我也如此,我喜欢沉浸在下课后,大家蜂拥而至去食堂拿饭盒的时候;沉醉于大雪纷飞的晚上,在教室里一旁瑟瑟发抖地等着能够在由几张破桌子拼成的乒乓球桌上挥洒球拍的时刻;眷恋于,在隆冬时节和同学们一起举着火把,点着马路两旁田地里的枯草,在火光耀天中,激情狂叫的时刻。。。。。。
那时候的记忆,让我如今的生活感觉是那样甜蜜而温馨,让我越发珍惜我如今来之不易的幸福,感谢那曾经的时光,感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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