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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宋渭 于 2015-11-1 20:49 编辑
清茶一杯洗尘心 宋渭 前几日,友人在微信上发来一图片,原来是一幅美女茶艺图。美女身穿绿色旗袍,端坐在深红色茶具前,手提一紫砂茶壶,飞快而娴熟地往一排小巧玲珑的白色茶杯上匀茶。旁边有文字闪烁:朋友辛苦了,请喝茶!我心中忽然有一丝感动,觉得这便是心的交往,虽然此茶只能观赏,却仿佛闻其香而品其味了。 茶是清心之神品。人活着很累很累,忙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叫轻松,烦的时候不知道人生什么时候是尽头。若累了若烦了,何以解忧?非杜康而是清茶一杯!因为酒只能麻醉人的思维,换得一时的麻木,反而会“借酒消愁愁更愁”,所以酒杯里的人生是苦恼人的笑,喝醉了可以哭笑任性,发疯发颠,甚而酒后乱性。李白和陶渊明都是酒仙,文人倒是可以酒后诗三百,文章留千古,但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文人,凡人喝酒只有伤肝伤肺伤心了。只有清茶,可以解渴,可以养生,可以清心醒脑,洗去内心尘埃。 茶在我的生命中曾经留下过亲切的印记。小时候在姑姑家生活,是姑姑让我认识了茶。姑姑家住村头大路口,是往北四个村庄的必经之路。每到盛夏,姑姑就会在家门口摆一免费茶摊:一张大方桌,三四条长木凳,桌上一脸盆浓茶(茶叶是极次的“老脚板”,茶水是深红色的),旁边叠一堆青瓷饭碗,凳上放三五把老蒲扇,只要有行人路过,姑姑就要招呼路人来歇脚喝茶。路人大汗淋漓从似火的骄阳下避进阴凉处,这已经是很享受的了。我姑姑再给他递上一把老蒲扇,又端上一杯红汤茶,那就是幸福了。他们贪婪地喝着茶,大力地挥着扇子,黝黑的脸上全是笑意。这时幼小的我也感觉到茶的美妙——茶不仅能让行人除去干渴之苦,还能让路人于万般忙碌中偷得一瞬清凉,让他们暂时忘却了生活的苦累。现在倒觉得姑姑此举多少有点像蒲松龄,虽然她摆茶摊不是为求路人谈鬼说怪,却同样是不收钱,同样可以听到一二件新鲜事。 从此便爱上茶,却是若即若离的恋情。早先没钱也没地方买好茶叶,只能喝“老脚板”,后来进城了才知道茶叶有那么多品种。第一次买“庐山云雾”是在98年的春天。那时我们县组建了一个“青年创作组”,组员中有一个山野诗友,他是专门在庐山半山腰做茶叶的。除采茶搓茶外,还写诗。这一年的春天,他从山上背下来一筐茶叶,说是他从庐山上采摘的野茶,要送给我们。我们一人得了一包“庐山云雾”(钱当然是要强行给他的),兴致勃勃回到家。我立刻烧水泡茶,水烧好后,我选了一个漂亮的玻璃杯,坐在阳光下,撮了一小把香茶,一股浓郁的茶香袭来,将开水倒入杯中,静静观赏茶叶在水中跳跃、旋舞、舒展、沉浮,最终一一沉入杯底,一根根向上,三叶微张,如一片小小的丛林,青翠可爱,茶水也渐渐温润碧透。看着这碧玉般的茶水,又想起姑姑的红汤茶,相比之下,感叹这茶比那茶要漂亮清新的多。茶气袅袅上升,茶香渐渐弥漫开来,这大自然的气息,仿佛将我的心带入山林原野。品一口香茶,清爽甘甜直入肺腑,顿感满心舒畅,闲适而宁静。阳光打在春树上,映进碧茶里,直照入心底。 前些年,我跟驴友们去庐山户外,走在山路上,看见路边有一棵棵野茶,小树上茶叶嫩绿可人,忍不住边走边摘,摘了一袋子青叶,回家也学着杀青,用手在烧红的锅底扒拉搓揉一阵,最终是不成样子,有的还是青叶,有的却已被烧成焦黃色,用水一泡居然也是好茶,味道不错。 并不是每天都有心情品茶,大都数时候还是“牛饮”。也曾经多次享用过朋友展示的功夫茶,但总觉得那小盅实在喝得不过瘾。说句实话,妙玉的茶经是经典,凡人都难学得来。旧年的雪水我也存过,但等到出来时都好像不干净,因为现在的天空有太多污染。我们县有中国名泉两处,一是桃花源里的“天下第一泉”——谷帘泉,一是观音桥桥头的“天下第六泉”——招隐泉,这可真得多谢陆羽老先生了。可以说没有茶圣陆羽,就没有星子的名泉。“天下第二泉”——锡惠泉也许大家都知道,那是因为有个瞎子阿陃和他的“二泉映月”。 “茶为水骨,水为茶神”,所以我也曾经开着车去汲取名泉来煮茶泡茶,但只是偶尔为之。虽然用泉水泡的茶味道更加甘美,但是确实是没有那么多闲功夫。 只有特别快乐或特别烦忧的时候,我才会一个人静静地品茶。我的快乐由茶来分享,我的烦忧也由茶来分担。年岁渐长,感觉生命中多了一份从容一份淡定,那不仅仅是岁月磨砺的结果,也似乎要归功于茶。是啊,生活就犹如茶,经过沸水浸泡升腾,才能溢出深蕴的生命之香。茶是最温柔的征服,喝茶使人闲适,使人静心。 2015年10月发表于《美文》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