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水的城市　如水的你（散文）

再来盘花生米 · 发表于 2015-12-23 10: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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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的城市　如水的你

从没想过，我与你会结下如此深厚的情谊。如果不是你，我想，我不会爱上这座城市；如果不是你，我不会久久不舍得离去；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知道，一座城市如果没有你，将会失去多少灵动与秀气……

（一）

“知道中国哪座城市的水最多吗？”“是九江！因为它有九条江！”……大学时在班上的那次广告设计活动，记忆深刻，一切恍如昨日。而两位女同学的这段对话设计更是让我终生难忘。我想，就是那一刻，我才算第一次认识了你。我所在的大学位于九江市开发区。2008年，那里还是比较偏僻荒凉。学校附近没什么娱乐休闲场所，校门对面一排长长的商铺都是空空如也，甚至很多都没有刷漆。宽阔的马路因为来往车辆不多，而显得更加空荡。

但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我在此就读的心情。因为宿舍楼的后面有一条小河流，名唤龙开河。那里风景优美，河道两岸青草离离，垂柳依依，中间还有两座木制的小桥。随着清风吹拂，走过幽幽曲径，站在小桥正中央，环视四周，真有种如在画中的感觉。如果这时恰巧一个漂亮的女生，一袭长发飘飘，优雅地从河道那边轻盈地走过来，木桥就会响起清脆悦耳的蹬蹬踏踏之声，如果这天碰巧有阳光，你会感觉那女孩恍如从《诗经》中走出的“在水伊人”，美如天仙。而我知道，这种美都是因为眼前有水。倘若把这画面中的水去掉，就仿佛画龙没有点睛，夜空没有了星星，美丽折损殆尽矣！

走过小桥，顺着对岸再往前走到尽头，上了个坡后就到了学校外面的马路，而在马路的另一边，则是让我每次靠近都会激动不已的地方——八里湖。如果说龙开河是个文静端庄的古典美女的话，那么八里湖就是位大气豪迈的洒脱君子。八里湖的水清畅悠扬，顺势而变。有时它会跟随着大风尽情舞蹈，有时又静静地躺着，波澜不惊，仿佛陷入深深的思考。我总喜欢抱着把吉他，寻一个岸边有小树的地方坐下，对着它，弹奏起青春的旋律……

时隔多年，每当回忆起母校，第一时间浮现在脑海的还是那个携把吉他，坐在八里湖边，尽情弹唱的少年。我想，就是它，才让我的大学生活变得灵动，时光也因为它，而在静静地流淌着，流淌着……

（二）

转眼间，自己也已走出大学校园，告别了美好的学生时代。怀着对八里湖水的难忘，我来到了星子。

毕业后回九江的次数少了，最近一次回来是在今年的七月份。因为今年的国编考试，我很幸运地入了围，于是来九江参加面试。又一次侥幸地得了面试第一。尽管最后的结果还要等些时日，但那一天我还是很开心的。

那天，执拗不过比我还欣喜激动的妻子，我们没有急着离开九江。在市里吃过晚饭，我们来到了甘棠公园。这里我上大学时也曾来过几次，但都是白天，因为要赶回学校，怕晚了没车，所以，并没有真正认真地看过甘棠公园的夜景。踩着清香的公园小路，我们来到了公园中央一条横贯在湖面上的大道。这条道路我特别喜欢，它从湖的这边伸展到那边，仿佛是甘棠公园在这里伸了一个懒腰，欠身探头望了一眼霓虹闪烁、车水马龙的市中心。道路两旁满缀着两排昏黄的路灯，路灯下卧着几块大石头，正是供人休憩赏景的。我与妻子寻到两块光滑平整的石块坐下，妻子按捺不住兴奋，拨通了家里的电话。之前，因为备考，身心确实得不到放松的机会，现在我终于可以卸下担子心无旁骛地看看甘棠湖的夜色了。抬眼望去，悠悠的湖水微波漾漾。岸边全都围着一排排小黄灯，远远望去仿佛是一串串燃烧的烟花划出的一道美丽弧线，更像是一只只可爱的小精灵飞到这里，痴痴地望着这一片幽幽的湖水。对岸高楼大厦的灯光和着广告牌发出的色彩，一并洒在了湖面上，使得这甘棠湖水在温雅之中更多了几分活泼，妩媚多姿，分外妖娆。远处一辆汽车从旁边驶过，车灯忍不住望了一眼，身影虽已离去，但目光却已柔柔地掉进了湖里……

我痴痴地望着，突然脑海里又闪现出那个在龙开河的想法：如果把眼前的这一大片流动的湖水抽干，会是怎样一幅画面呢？我不敢多想，因为我马上意识到，真要那样，美——将荡然无存！

这时，一艘小船从身下的桥洞里游出，我收回视线。发现妻子还在打电话。想想也是啊，自零八年背着理想和青春从老家上饶来到九江上学，毕业后又到了星子工作，前后已有七个年头，却屡屡受挫，至今一事无成！作为自己的女人，她经历了多少愁苦，忍受了多少不安啊！这个从龙开河桥上走过，牵着我的手毅然决然随我走上红地毯的姑娘，今天是真的高兴。

想到这里，我又回头好好看了一眼妻子。夜色给她的脸庞抹上了一层淡淡的色彩，旁边的灯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摇曳在她身上，清风吹佛着她的秀发，恍惚间，她的声音离我越来越远，身体似乎也在慢慢升腾飘飞，这不就是那从水中走出来的女孩吗？如若不然，为什么她今天和甘棠湖的水一样的迷人？

忽然间，我仿佛略有所悟：很多人为什么在各种困难挫折面前，依然不会倒下，因为他的身体里流淌着真情温暖的河流，受伤的时候它会轻轻抚平你的伤口。就如刘欢唱的那样“再苦再难，也要坚强，只为那些期待眼神···”这恰如这座城市，因为有了水，而变得灵动秀气，它就像一个人的血液，汽车的机油，植物的浆汁，蕴蓄着生命力，贯通着城市的所有经脉，让这座城市舒畅健康地呼吸着，成长着，屹立着！

这个夜晚，我才发现，自己真的爱上了这身边的人儿，爱上了眼前的这座城市和脚下流淌着的悠悠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