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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无数次的酒席。
一盘一盘被扫空或几乎被扫空。临近尾声来了一盘油淋白菜,我们都会一边赶紧拿起筷子,一边啧啧称赞:这才是一道好菜。
有一天,我终于停止了这种称赞。
总觉得这里面有一种忘恩负义。没有前面那些菜的铺垫,白菜好在哪里?不能因为第七个饼填饱了我们的肚子,就说不该花钱买前面六个。
总觉得这里面有一种虚荣心。穷人总是难以跟上这个时代。向往大鱼大肉的时候,人家又返回到白菜萝卜了。于是,我们也假装被荤腥冲晕了头脑,如今只需要素淡的菜肴。
和朋友一起吃饭,有人总是嚷嚷着:素菜、素菜!大鱼大肉,现在谁还要那些土菜。我明白其中有一片好意:怕请客的人破费太多。我可是吓坏了,生怕真的没了鱼、肉。奇怪的是,一道道菜端上来,原来所说的“土”菜都是最先被分享完。或许真的有人不适于荤腥,可是嘴,总是那么难以管住。
根据我的口味,我真的不敢孤立地说一道白菜是好菜。恰如,我不敢盛赞田园的美好。没有见过人世繁华、没有去更大的天地里摸爬滚打,向往田园风光恐怕是叶公好龙。
我们都有相似的口味:都说,霜后的白菜更可口。
霜后?一个让人遐想联翩的词语。
那就让我们做一株经历人生风霜雪雨之后依然保持着一颗素朴之心的白菜吧!
愿那些因身体原因或宗教原因只吃素食的朋友原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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