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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在这里 ,长在这里, 我十三岁,从这里走出去。若干年后我可能还要葬在这里。 我拼命的想走脱, 我告诉自己我不会属于这里,我向往小学作文书里外面的一切,我坚信读书才能让我走出这里 尽管我的数学差的一塌糊涂, 数学老师告诉我,李信 你除了不去打架,你有所有学生一切的坏习惯,我低头 ,但我并不服。然后我转学 我留级。我离开这里。 这里并不闭塞 但是这里总是在被动的接受外面带来的改变,物质的改善 ,也从来掩盖不了这里精神世界的贫瘠, 十年前他们在那个巷口闲聊,昨天我回到那里 还是同样的人 同样的坐姿 谈论着十年前一样的家常。更惊叹的是好像岁月都没有给他们脸上留下什么 ,改变什么。这里的人 如果不是头发有些花白 ,感觉40岁和60岁的他们一模一样。留守的孩子们, 还在谈着我们小时候一样的语气谈我们谈过的话题,玩着我们小时候玩过的游戏, 作物每年在同一块地里种下 生长 收割。人们也在这里 每天早上6点钟起 5点钟歇,看两集电视 睡觉。农闲时牌桌上还是那几个人 点四条或者八万的炮 胡夹心 胡七对碰碰胡。唯一变化的是 麻将机取代了木方桌。 这里人也来来往往补锅的安徽佬,还在走村串户 操着他浓重的安徽口音和村民们讨价还价,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会在什么时候回去,我问我妈妈 我妈妈说在她小的时候 他就一直在这里。 只不过他那辆二八岗永久自行车 变成了一个电动的小三轮,还发现他的主要业务不再是修伞,补镔铁锅。 而是修甩干机 煤气灶 冰箱。他还有个儿子 那个时候和我现在这么大,不知道现在去了哪 。他以外 不见的还有提着盖白布篮子,卖糖包子菜包子的那个胖妇女 ,同样提着篮子卖小东西一直傻傻要人给他话哼噶 (娶老婆)的平头老汉。胖妇女提着的是方篮子 ,平头老汉提着的是圆篮子 。那辆卖冰糖瓜红糖瓜的建设摩车也很久没有被那个小生意人骑进来过。 门前的那个大伯 ,去年帮自己家挖完了最后一口井后,说要把那些打井的工具收起来,打不动了。 人没有变 ,但是这块地在变 ,地虽然还是那块地 地还是他们的种地的人也还是他们 但是收割的稻谷确再也不是他们, 土地流转政策实行之后,种田的大户来了,每亩地400元的租金 每个人120一天的工钱 连地带人都租出去了。 村里98年洪水之后有一次整体搬迁, 遗留下的宅基地 灌木藤蔓把她原来的样子全都遮住了。就连记忆都很难找回。 前年村委会动员说要重新开发出来种田,村民齐齐的都是反对声 。为什么会反对,除了利益,也有情愫在。 无论我走多远 ,读多少书 ,我洗脚上岸,我拼命想刷掉我身上那股泥土味,只要我回到这里,一切好像又回到当初的样子,就会很自然的挽起裤管,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光着膀子,赤着脚走在泥地上可能更是你熟悉的样子 因为我回不去,我走不脱,我永远是那个铁步山的死崽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