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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五时许,吾于幽幽梦中闻得一阵凄厉声起,于此晨光熹微之中,刺耳异常,细听之,盖邻家之杀彘也!
余恐小儿惊醒,遂起身抚掌遮其耳。但闻凄厉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长久不息。
余惊觉,竖耳静听。
初时,彘声震吼,似在哀求,似在哭诉,许是方绑锢未几,屠户未执刀对立。少頃,只闻喊声震天,继而声线错乱急促,似挖心刮胆,凄厉痛苦,定然是尖刀刺喉,嘶叫声破长空,哀怨愤恨,悲戚惨烈,鸟虫禁声,鸡狗遁逃……既而厉声渐悄,小若蚊蝇,细如游丝,俄而万籁俱静,归于沉寂。
吾已睡意全无。农村杀猪宰羊,也闻见不少,亦曾相助相焉杀,虽也不忍,但并不责疚。然今日但闻杀猪声起,心中羞愧,痛其所痛,悲其所殺。
世间众生,未有生而为人食者,上天亦有好生之德。古之大德,见弱小皆不忍杀也。今之畜,人饲而市之,养而杀之,徒满人之食欲,啖其血肉,饮其骨血,何其忍心?而人之欲无穷无尽,无休无止,日日炽盛,家蓄野禽,飞禽走兽,鱼虾蟹牡,无一能逃一死,皆入人之大口。
今之人类总觉营养不足,需山珍海味动物鲜肉以为补。岂不闻“祸从口出,病从口入”乎?
如今之死于刀下之彘,其被五花大绑,四肢尽缚,如人之被捆,大声呼喊,渴求解救;刀架于其脖颈亦如人之处于险境,惊恐万分。当其被杀,也如人之被弑,抽搐挣扎,痛苦万分,怨恨不已!憤恨而死之身,其肉可食乎?无怪乎今人得种种怪病耶!
佛云:一切众生皆平等。又云:人死为羊,羊死为人。亦此之謂也!
由此观之,一切众生智慧聪颖不及人,除此其与人有何异哉?
吾亦曾捕食黄鳝泥鳅,钓食鱼虾青蛙,待习传统文化,悔恨交加,恐得因果报应。
《周易》有云:“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吾深以为然。
从此以後,发愿忏悔,不再杀生,或援手病人,或買放生命,愿以此弥补前错,多积阴德,以积后福。
吾非圣贤,亦非君子,但望此身不落凡夫窠臼也。
故谨以此文,告诫自己,并警示诸君,切勿不以为然,而放任依然,乃至悔之不及!
时七月十八日蓼南山口杨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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