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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学|散文苑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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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4-30 17:13: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来自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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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学|散文苑作品(精选)






风景
我看见远方的美
◆江苏 丁学东
自懂事起,远方成了最美好的向往。少年时,曾做过策马扬鞭、驰骋天下的美梦。其实,每个人的一生何尝不是如此:身体和灵魂总有一个在路上,抵达的欲望成了生命的动力。
记得小学一年级那年,我与同桌悄然离家,步行到集镇,一天一个来回。也许是对远方的美没什么概念,把关于集镇的印象连同七分钱买的两个西红柿吃进了肚里。这应该算是第一次去远方。10岁那年,父亲和生产队另一社员,用一条五吨的水泥船,把加工的柳条箱运往上海,我不听母亲的劝阻,硬是上了船。伴随着摇曳的橹声、拖拽的浪花和寂廖的星空,经过一个星期的艰难航程,终于来到了黄浦江畔的十里洋场,看到了人潮的涌动,看到了都市的妖娆,看到了高楼的巍峨,看到了海关的大钟,看到了远洋的巨轮,看到了……这记忆一直储存脑海,挥之不去。之后我没有到过比上海更远的远方,直至19岁,考上上海的大学。而这是否冥冥中的注定?四年的时光,得益于大都市海派文化的浸润,我从一个“农家娃”成长为“中山北路文艺青年”,学会用稚嫩的笔记录所见的真、所见的善、所见的美。
我一直固执认为,纯粹的美总在远离尘世的遥远之地。工作三十年,年逾知天命,其间,走过祖国的山山水水,甚至浪迹天涯。那烟波浩淼的青海湖,群鸟飞掠,是何等的惊心动魄!在风吹草低的呼伦贝尔草原,策马飞奔,是何等的心旌摇荡!置身边陲讷河,风光旖旎,又是何等的心潮澎湃!徜徉伊犁河谷,看到的难道仅仅是祖国疆域的辽阔与壮美?雪山的圣洁、纳木措的清冽、布达拉宫的经幡,每一次停顿,何尝不是灵魂的激越与升华?在澳洲最南端、靠近南极的塔斯玛尼亚岛,漫步荷伯特街头,与当地居民作些交谈,是如此的悠然和惬意!世界尽头好望角的海天一色、空濛无垠,看到的难道仅仅是自身的渺小与苟且?……在腾冲、在山亚、在高雄、在维多利亚、在国王湖、在劳恩堡……放开心态,我看见了祖国的美、世界的美。美在远方,美仑美奂。
诗人雨果说:“世界上最辽阔的是大海,比大海更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辽阔的是人的心灵。”从这一意义上说,远方之远,又怎能以物理距离界定?远方固然有美丽的风景,而内心世界岂不更是风光无限?有人说,一个人一辈子总有些地方要去,但也总有些事情要做。这“要做的事情”,我想,这便是文人墨客所说的“诗和远方”。这“诗和远方”,实际就是藏于心底,与灵魂勾连,常常在心湖泛起涟漪,却永难抵达的执着、惦念与欢愉。多数人因谋生计,尽管按捺不住,却也无暇顾及。我更不例外。好在时光不迫,老天眷顾,早早退居二线,这内心养着的一匹马,跳将开来。跨上心意的骏马,以文字为眼,探寻更远的远方的美。一年中,看一朵朵文字花开,深情无语缱绻。而所有上山过程中的辛苦,都被我在山顶看到的美景淹没了——既温柔了岁月,又惊艳了时光。
也许,矜持淡定的当下,相伴的是一个很傻很天真的曾经;也许,流年清浅,没人能把握天长地久。然而,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山川岁月,只要远方于心,终不枉年华锦绣。这一季的安然,在文字中修篱种菊,在清寂中附庸风雅,领略远离尘嚣的极美风光,聆听云水深处的曼妙梵音,我看到的是内心的袅袅生香、生动明净……打开心窗,总有温暖流淌心田;睁开双眼,总有美景映入眼帘。即便目之不及、神之不顾,也无须怅恨于美的远去。因为,纷纷扰扰的世界,每天都在变换,我们了解不了那么多;起起伏伏的人生,每天都有失意,我们怨恨不了那么多;熙熙攘攘的人群,每天总有过往,我们计较不了那么多。在生命这条虽时间有限却宽度无边的旅途之路上,你可以停,也可以走,就是无法后退。站在心灵高处看风景,任何束缚都不能捆绑你前行的脚步,潇洒和从容一如心底的一米阳光,相伴在无论晴天无论阴霾的日子里,属于你的美丽自然不会错过。只是,这追寻美的最佳姿态,不是窥视和攫取,而是致敬和礼赞。
悠悠岁月,踽踽独行,人生的美景、生命的风光往往出现在内心世界的深远处。这深远处,芳草茵茵,花开满枝。
在场
那一年的梅尖山
◆浙江 林新荣

梅尖山在飞云江的中游,海拔756米,从远处看,山的最高处极像一瓣梅花,它的山形和周边山形明显不同。我真的很佩服古人,山名取的如此别致又形象,取名的应该是个读书人!不然想不出这么雅致的名称。据说,在很久以前山上有一座大的寺院,可惜已经荒废了,那条山路也很少有人走。我每次在飞云江边散步的时候,就傻傻地遥望着,心中竟生出无限的向往。
初中毕业的那一年,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任竟带领全班同学登了一次梅尖山。那是初中三年唯一的一次出游,同学们个个都很兴奋,出发的时候大家都带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准备到山上野炊。有一个同学甚至还带了一架海鸥牌照相机,那是80年代中期,照相机在一般人家里还是个时髦的东西。我则带着自己心中秘藏的无限向往,爬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达山顶。山顶的风特别大,除了野草、野树、阳光,就是一座破败的石屋,这座石屋外形不大像寺庙,和平常看到的乡村房子没什么两样。庙里有神案,没有神像,案桌上摆放着一个老香炉,里面有点过的蜡烛和香。——又是野外,又是搞野炊,尽管是阴天,大家还是非常开心。我的心里虽然有失落感,情绪却相当兴奋。我在周围转来转去,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寻找什么,俯瞰大地:大江蜿蜒如练,村落屋舍交错,绿畴纵横,一马平川。我遥望着远方,心里慢慢滋生出无限的喜悦。
那天的山上,好多同学带了年糕和面条。同学们用石头垒出一个个简陋的小灶,四处捡拾枯枝与落叶,准备做饭。我们用打火机点了很久,总算把树叶点燃。火一会儿旺,一会儿小,因为没有经验,个个手忙脚乱的,点燃后,从灶口冒出的浓烟,呛得我们不住咳嗽,等我们躲避回来,刚刚燃起来的柴火又熄灭了,只好用打火机再次点燃,如此反复,年糕哪有不焦糊的。烧糊的年糕,还是加了盐和味精,在萧瑟的山风中,那吃得叫一个香——这是我们组的情况,一开吃,竟惹来一大片羡慕的目光,有几个同学干脆拿着饭碗直冲过来。——那些没有拣柴经验的同学,分不清哪些是能烧的柴,哪些不能烧——柴火拣不过来,面条当然烧不熟。更有趣的是,有一个女同学,带来一瓶罐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启。有人告诉她,用刀在罐头的铁盖子上开一个十字形,就可以了。她举着菜刀,结果连着罐头一起往石头上磕,可想而知,瓶碎了,罐头全洒在岩石上了,幸好人没事。时序虽是初夏,一点阳光被云层一遮住,气温骤降,我们却照常在风里兴高采烈地揩着鼻涕,东跑西跑,六十来人散开来,整个山野都是我们的笑声!
那座小庙就像藏匿在大山深处的一位隐士,墙角满是青苔,不时从树丛间传来斑鸠的鸣叫,引得我们蠢蠢欲动。一座破败的山寺,反而增加了神秘感,落叶开始随风飞舞,寂静却一点一点凝聚起来,尔后被鸟翅驮走了…… 多年后,我还记得这情景,写了一首诗:“寂静一点一点在聚集/禅寺立在峰顶/像一位隐士/ /我步出寺院/头顶的云朵/积聚着眩晕/露水、梵钟/围着落叶打转//一些被山风吹散/一些被两三对鸟翅驮走”(《山寺》)一座山野小寺,就这样子时时回到我的梦里,二十多年了,它就像一部黑白老电影一样:活生生的细节,欢闹的话语,栩栩如生——这些被记忆所留存,被生活所简略的细节,谁能够删除呢!
乡愁
浓稠的乡村年味
◆江西 付尚林
年是从麦芽糖里的甜香味里钻出来的。
早些年,每到收麦的时候,母亲早就张罗出几升麦子,放在太阳底下晒了一遍又一遍,又放在米筛里拣。拣尽了伤粒拣尽了石子直至粒粒饱满金黄,才小心地装进一个布袋放到谷仓里。我知道,这一布袋麦子便是我母亲心里的那个年。
到了腊月,母亲从谷仓里捧出布袋将麦子又放米筛里翻拣一遍。没有石粒也没发霉变黑的麦粒,依旧是如同外面的阳光金黄灿烂。这时母亲的脸也如同正午的阳光一样灿烂明亮。她从金黄中看到了年的饱满看到年的丰盈。
年丰盈起来,从母亲将这些麦子倒进一只谷萝里开始。中午的时候,母亲将发麦芽的谷萝放到屋外的阳光处,淋一些半温的水。水不能热,热了就伤了刚膨胀的麦子伤了刚钻出的嫩麦芽,也不能冷,冷了就起不到催芽的作用。
当麦芽那嫩白的根在谷萝里纵横交错的时候,年就直起了身子往村口赶来。村里的碾盘屋里开始热闹起来,每天都有人家在里面碾麦芽,第二天熬糖打糕。
空气中有了甜香味,夜常有了几家灯火通明和喧闹,他们在夜里打糖切糕。
我的父亲是切糕高手,整个腊月他都忙得不亦乐乎,东家请李家邀去帮忙,常常一夜要帮上几家。到我家时,周围邻家的年糕都差不多切完了,这时我家便热闹起来。几个和我父亲关系好的天一黑便不请自来,我母亲在厨房下看锅里糖的老嫩起泡,我父亲在厅里喝茶陪他们抽烟。整个夜里甜香味和烟缭味让人欲醉。
母亲从烟雾里传来声音,好了。父亲捧端着一个木盆往厨房里去,木盆里有亮白的爆米花还有黑芝麻。母亲用一只木勺将锅里起泡的枣红的糖绸倒进木盆的爆米花料中,父亲用一铁杷铲不停地搅动拌匀, 然后成一大团挤压在一个长方形的糖箱模里。
这时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父亲背着他的儿子在一只糖箱模上一步一印一步一印,就像年一样一步一印地来到了乡村的千家万户千角万落。这年似乎是我盼来的,是我掰着手指一天又一天算来的。
那时我的父亲年轻,背了我的妹妹又背上我,那强健的步脚用现在的话说几乎可以踩出鼓点来。有时我觉得兴致还在还赖在父亲背上不下来,我母亲这时便在我耳边告诉我,厨房下我姐姐正在准备着夜宵。
夜宵是招待前来帮忙的伯叔的,早早的在熬糖切糕之前母亲就准备了面条鸡蛋还有猪肉,我母亲向来慷慨大方,这夜霄也是油光料足,那时乡村人的生活并不富裕,这一碗鸡蛋肉面平常是很难吃到的。
到了我父亲显示其切糕刀功的时候了,他下刀如电光火花,一瞬间,一长条年糕便块块如一在你面前。你看上去,年糕上几无刀痕,但你伸手一侧,那长方形的一柱年糕便如纸牌一样层层分明。我也切过年糕,糕上的糖沾刀常弄得糕块支离破碎。我后来总结了一下,我父亲切糕的特点也是秘方就在一个快字诀上,电光火花般你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年从村口款款而来。
吃腊八粥,过腊月二十四小年,你就可以握到年的手了。
村口有人家响起了鞭炮,整个村西头都有一股淡淡硫磺香味。村东头的小孩往村西头跑,是村西头的人家在杀年猪。那些年,我母亲每年都养几头猪,留一头自家作年猪,其余的都早早出栏送到食品组卖了。留年猪的好处除了有足够的猪内腑和下水在正月里招待亲朋堂友外,那便是有一个油光白净的猪头在年三十的夜晚供祖宗和众神,以求得来年平安和丰盈。
乡下人过年是很隆重的,说话用词也挺讲究。比如杀年猪杀年鸡,不叫杀字,而是高年猪高年鸡。这高字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高,是有日子一年好一年的意思。这高字是那个时代过多了穷日子的人对新年好日子的期盼。
对好日子的期盼都溢在乡村人的脸上,亮在年三十那一盏盏红灿灿的灯笼上。对好日子的期盼还写在那一幅幅如诗如画的门联上,洋溢在年夜中那经久不息的鞭炮烟花的灿烂里。
日子一天一天地好起来了,如今国泰民安太平繁华。小时候那种对年的期盼和颀喜心情似乎淡了些。过年的气氛也似乎只能在三汊港街上那拥挤的车流和人流中感受到。
三汊港街上的书画店两边,挂起了灯笼挂起了年年一新的门神对联,还有那五杂食品店里一阵又一阵的坚果炒货的香味,菜市场超市里那嘈杂的叫卖声,告诉我,年来了。
年,在不经意间从从容容笑意盈盈地走进我家走进千家万户。
犁尖开出的花朵
◆甘肃 贺东东

那时候,村庄的日子在犁上,犁上醒来,又犁上睡去。
天色微明。喔喔的鸡鸣,刚刚绕过篱墙,和着朦胧的睡意,轻轻披在村庄肩头。父亲就牵过牛,掮起犁,出了院落。犍牛默默走着,父亲默默跟着。山路多草木,挑着露珠儿的垂绦被惊醒,气恼地砍过牛背,又打在父亲胸前。不多会,父亲的衣衫便湿了大半,而牛背,一把过去能捋出水来。
到了田头,并不急着开铧,得让牛背散一散。趁空儿,父亲蹲在田埂,点一锅烟,细细地磕着。如豆的烟星,隐显着,忽暗忽明,似一只萤火。一会儿,萤火远了,牛背也干了许多。“伙计,该动身了”,父亲拍拍它的耳朵,套起了犁。
一声响亮的“嗨哟”,犁尖入地,黄土从睡梦中醒来。它翻过身子,爬上了犁背,奔跑着,嬉闹着,洒下银铃般的欢笑。累了滑下犁来,只好侧在犁旁,一副不甘心地望着父亲和犍牛的背影。泥土起起落落,一道深深的犁沟,镌在了黄土地上。长长的,宛若一条绸带。山地起伏,恰似绸带飘动。
新翻的泥土,润润的,酥酥的,颜色也深些。深色的犁痕,在浅色的土地上,仿佛诗笺上,刚刚落笔的诗句。初时,只是几行,萧疏的横在田畔,像是苦吟的诗人,捻断数须,方得两句。渐渐地,文思涌动了,犁背上的诗行,挥洒起来。山里山外,耕牛人也多了。“嗨哟”声此起彼伏,或高亢,或低沉,或悠长,或简短。一畦田野就是一枚大地的琴键,不用谱曲,自成天籁。东山垭口,太阳冉冉升起,从银边的山脊,吐出粼粼霞光。犍牛枣红的毛色,抹着朝晖,格外柔和。
“嗨哟”声里,太阳越升越高。犍牛慢下步,父亲满是皱纹的额头,也渗出细密的汗珠。
歇下来时,父亲会和地邻们拉些农话。话头儿,也多绕着犁头,什么“扶犁往前看,犁地一条线”,“七犁金,八犁银,九月犁地饿死人”。父亲犁过的地,平整,绵密,又深。旁人都说,父亲耕地,是姑娘家绣花哩。他笑笑,擦把汗道,麦子收在犁头上。那时候,父亲深信:堆金不如堆谷。话说着,手底下不停,父亲掰掉犁上积土,再用手掌来回擦拭犁铧。锃亮的铧片,阳光下很是耀眼。
有人怕麻烦,父亲不怕——犁轻牛省力。犁头不离牛,父亲,可疼他的牛。割草时,多翻几架山,也要又嫩又长的;饮水时,多跑几里路,也要清凉甘甜的;耕田时,自己多出几分力,也不让牛太累;饭搁桌上凉了,也先给牛添把草;牛生病了,更是比谁都急。一次犁地,突然淋起雨来,父亲担心牛儿着凉,便脱下外衣披身上,结果牛儿没事,他自己倒着凉了。
天说长也短。炊烟一起,就把夕阳遮到山背后,暮色迅速坠下来,铺满村庄的角角落落。磕磕鞋里的土粒,父亲掮起犁,向炊烟走去,犍牛默默走着,父亲默默跟着。田野上,新耕出的垄沟,紫盈盈的,散着湿湿的芬芳。
逢着下雨,父亲就会搬出犁,倚着门槛,把铧上的泥土,一点一点地,理个干净。他神情专注,似乎在雕刻什么——那时候,父亲的犁总是明晃晃的,抢眼得像一畦刚刚返青的麦苗。
堆谷毕竟不如堆金。半辈子扶犁的父亲,到底挂起了牛鞭,同着早放下犁头多年的二叔,搭上了北疆的列车。也是一个拂晓,天色微明,喔喔的鸡鸣,刚刚绕过篱墙,和着朦胧的睡意,轻轻披在村庄肩头。挑着露珠儿的垂绦,再次打在父亲胸前,直打得他衣衫尽湿。
忘了那个年根,父亲例外早归。第二天天刚亮,就扛起犁头来到田野。拨开盖过头的蒿草,铆劲儿一犁头下去,震得他好一会虎口发麻。泥土,又硬又瓷,似一砣铁砧。父亲叹口气,“三年不种撂成荒,往后还咋种哩”。他没有提,挂在房檐后的犁,满铧片褐红的锈迹,像极犁尖开出朵朵小花。
(文章来源于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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