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读｜战马“红狐”

我是司花

夜读｜战马“红狐”

（作者：杨清舜）

经历几天的浴血奋战与奔波，林天放团长终于带着队伍突出重围，摆脱了后面狂追的日军“野狼”突击队。

本来，这次突围，上级安排林天放带领八路军大部队转移。可是，为了总部机关的安全，林天放毅然决定亲自率一个营的兵力断后，掩护大部队撤退。而日军则以为他们成功地缠住了八路军的总部机关，在调集重兵围堵的同时，派出了其最精锐的特战部队——“野狼”突击队，准备将八路军首脑机关一举歼灭。凭着机智与勇敢，经历6天的血战，林天放的部队终于将追兵远远地甩在了身后。更为离奇的是，突围的路上，他竟然遇到了在战火中失散十多天的坐骑——全身火红的战马“红狐”。

残阳如血，西风狂吼，天地苍茫。

几天没吃东西的战士们聚集在树林中间的一块空地上休息。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战士们有的倒地就睡，有的忙着给伤员护理伤口，有的坐在地上沉思，饥饿在这一刻显得更加让人无助。但是，隆冬季节，万物凋零，他们除了在树林中找到水喝外，再也没有找到可以充饥的任何东西。

从坐下来后，林天放的眼光一直盯着安静吃草的战马“红狐”。在夕阳的照耀下，“红狐”全身红得愈加通透，好似草地上的一团火，那片开阔的草地，因马的影子，显得更加和谐美丽。直到太阳将坠入山的另一边的时候，林天放才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撮毛烟，用纸慢慢地卷了点上，慢吞吞地吸了起来。末了，他把烟屁股狠狠地丢到地上，又重重地踩了一脚后喊道：“警卫员！”

“到！”警卫员小高站起来应了一声，立即小跑到林天放面前。

林天放斩钉截铁地命令：“把马杀了，给战士们好好补补身体！”

“这马不能杀呀！”警卫员听了脱口而出。

“团长，我们宁愿饿死，也不杀马！”听到团长要杀马，战士们纷纷站起来围拢并齐声吼道。

“执行命令吧！”林天放摆了摆手说。

“这马跟着你南征北战，还两次救过你的命，你真的要杀他呀？”炊事员老张说。

“杀也得杀，不杀也得杀！”林天放的牛劲也上来了。只见他掏出手 枪，叫来一连连长宋黎明，“你亲自执行，你不杀我就毙了你！”

“是！”宋黎明行了个军礼。他知道林团长作出的决定，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眼下团长要杀马，也是为了全团的同志能够活下去。虽然他也极度难过，但他知道也只有这样，才能让大家活着继续走下去。

警卫员只得含着眼泪去牵“红狐”，他边走边对“红狐”说：“你不是离开战场了，你还回来干吗啊，你这是回来找死呀！”“红狐”仿佛能听懂话似的打了个响鼻，然后边走边抬头看远方的树林。

正在警卫员将缰绳递给宋连长的时候，“红狐”却忽然猛地一声嘶鸣，前脚站起，缰绳从宋连长手中滑落了。

马的异常举动让大家措手不及，等大家反应过来时，马已经冲出人群，向着远处的树林狂奔而去，大家都呆呆地看着在黄昏中奔跑的马背影，不知该如何是好。但有些战士却庆幸“红狐”溜走了。

还是林天放反映最快，就在大家发愣的当儿，他已经从一名战士手中抢过一把步 枪，向正在接近树林的“红狐”瞄准。当枪口与“红狐”的头呈一直线的时候，他心和手都在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但是，他还是扣动了扳 机。

砰——伴随着枪响，战士们惊奇地发现，“红狐”竟长鸣一声又一次站了起来，子 弹擦着它的前腿飞了过去，它瞬间就冲进了前方的树林。也就在马进入树林的方向，密集的枪声“砰砰砰”地响起，伴随着人的惨叫声和一发发子 弹从树林中向八路军战士们飞来。但由于距离遥远，都没有伤着战士。接着，大家便看到了向他们冲过来的日军。此时，林天放才明白，原来“红狐”刚才是发现了部队警戒外线正准备包围他们的日军，才拼命奔向树林，给战士们提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的眼泪马上下来了。但是，他毕竟是个非常优秀的指挥官，面对敌人的突然袭击，他迅速组织还击，很快就将这支日军小股部队消灭了。

打扫战场再见到“红狐”时，它已经静静地躺倒在树林中，凭借着火把的微光，林天放看到“红狐”的前腿上满是即将凝固的血，身上到处是枪伤，但它的嘴里，仍紧紧咬着一个日军的耳朵；它的身边还倒着几个被踢伤或踩伤的日军！

林天放和战士们站在马的尸体前，用最标准的军礼向他们亲爱的伙伴“红狐”致敬。他们拒绝食马肉，并含泪掩埋了“红狐”，继续向着与大部队约定的方向集结。后来，一匹叫“红狐”的马的故事，就在各抗日队伍中流传开来，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来源：掌上九江）

莫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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