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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熟悉的 ■ 钱 锟 因为要参加省城的艺考,在一个有点阴翳的早晨,我独自坐上了开往南昌的大巴。本以为外出会有多少不舍,却发现自己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对将要离开父母前往异地单独生活一个月,反倒似乎有些期待。车上其他人疯的疯,闹的闹,俨然旅游出行一样。透过被雾蒙上的车窗,我看到了在细雨中伫立的那两人,显然对我有着太多的不舍,每当看到我向他们望去时,他们总会扬起手向我示意,我也不由得轻轻地举举手,但心中却仍然没有什么感觉。 即便是野鸟也会思念曾经的归巢,小鱼也会想念曾经生活过的水潭,如今我这番出行,却什么也没想,只是期待,这真是正常的吗?或许此时因分别而难过,因离乡而愁郁才算正常吧!但我却为什么那么平静呢? 车渐渐驶离了起点,驶离了这个熟悉而又美丽的小城市,开往陌生的南昌,我看着两旁不断向后飞奔而过的风景,心中感到的仍是波澜不惊。当其他人在车子过道中摆个箱子打牌时,我不由得笑了一下,因为我突然想起了过去有些相似的景象。 从我八九岁起,父亲常会在寒暑假时带着我们到外地旅游,给我讲“行天下路”和“读天下书”的关系,有时夜晚坐在大巴上赶路时,他和其他几个朋友偶尔也会在过道中间摆个箱子玩起牌来,父亲的牌技可能偏高,总看到他摊开牌向同伴讲“斗地主要传承一种文化”的道理,我想这和他善于思考、精于揣摩有关吧,他总说打牌应该是有文化的娱乐和消遣,当进则进该止则止。小时我深信不疑,略大后却不太相信,但再大点后却又不得不信,因为在我开始读高中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打牌。就像他宣布戒酒之后十五年滴酒不沾一样,哪怕在顶头上司面前。 他真的是个有智慧又有原则并且有毅力的人。想起他那些自诩为“守信”而漠视别人调侃的夸张神情以及多少有些自鸣得意的“忽悠”说辞,我差点没笑出声。 经过将近三小时的车程,终于到了南昌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拿上行李箱和门卡向宾馆房间走去,在打开门的一刻,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句戏言:“我最喜欢睡宾馆了。”记得小时候,每每到宾馆门口,我都是这样对父母说,可是,以后……还会吗? 我把随身的物品放置好,打开了放衣服的行李箱,发现在装衣服的透明袋子中,不仅有叠放整齐的衣裤,还有母亲写的分类纸条,纸条上还提醒了更换顺序!不禁得回想起前几天她为我整理出行衣物的身影,别人家父母应该是在出行前一二天开始准备吧! 而她却提前好多天,甚至是陆陆续续从快递处拿回刚从网上订购的衣服,来充实那个巨大的行李箱。她心思真可谓缜密!不会留下任何方面的疏忽,有时让人真觉得她准备得有点夸张,我常常嫌她有点啰嗦,但到事后却不得不折服她的考量是那么精准。想着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我恍然觉得在那陌生的地方也添上了熟悉的气息,微笑着的他们莫不是就站在我的身后,等着我兴奋地跃上床铺的朝天一仰?! 我想我忽然找到了离别时无感觉这个问题的答案了,之所以我没有感伤的情绪,是因为我不需要去多想什么。人之所以会因外出而伤感,是因为有了太多离别的感觉,而父母于我,是我最熟悉的人,在我心中满满萦绕着的是他们与我永不分离的身影,我没有什么伤感,是因为无论我独自漂泊到哪里,他们一直都会陪伴着我,无论是熟悉的他们,还是那些熟悉的过去,都已经填满了我的内心。 实际上,在我人生的每一个岔路口,他们都会在前行的那个拐弯角口关注着我,仿佛时刻都在告诉我:“向前走,别停留!” 又想起了他们告诉我有位叫苏芮的歌星唱过的那首歌:从来不需要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 (文章来源于长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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