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宗 | 小雪，寒来遍地霜，且盼落雪又逢君

小丸子。 · 发表于 2021-11-22 17:4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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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的前一天，气温忽降。风一起，一场冬雨淅沥不歇。等要开始一件件地加衣裳，呵着手缩着脖，才惊觉原来季节早已转换，是冬天该有的样子了。木心说「你再不来，我要下雪了。」一场初雪，成了人们开始翘首企盼的事。可不是么，蟹吃过了，菊花开老了，梅花还没长花苞，又不能去踏雪寻诗，还不是老老实实地躲在家里。

《释名》将“雪”解释为“绥”，绥是安，霏霏绥绥，小雪一到，天地就瞬间安静了。这么多年来，作为节气的小雪似乎并未留给我们太深的记忆，相反，某一场小雪却可能连着一段深情的往事。那一年，在归宗千年古树下，他与她，他惊喜地唤一声小雪。那个叫小雪的女生，蓦然抬头，回眸一笑。从此，她那乌黑的长发与胜雪的白衣从他的青春里挥之不去。只不过，小雪已然没了影踪，寒意渐浓时，小雪节气却已经到了。

《群芳谱》上说「小雪气寒而将雪矣，地寒未甚而雪未大也。」小雪节气由于天气寒冷，在一些地区，雨遇寒，先为霰，霰成微粒，霰为霏，飞扬弥漫为小雪。前半句倒确实，后半句在南方的暖冬里就只有据字面来作一番遥想的奢侈了。不指望下雪，总算能看到分明的白霜了。打霜的早晨格外冷，江南阴冷潮湿的寒，远不同于北方的干寒，风刮在脸上，已觉寒意的锋芒，是那种透骨的寒。

以前小雪时节，天是真冷。棉袄早已穿在小孩子身上，鼓鼓囊囊的，踢个毽子，跳个蝇，哪展得开手脚。可爷娘们总嫌你穿得少，会在你耳朵边不停唠叨着，声气又恶，好象生了一群讨债鬼似的。加衣加衣，细伢子家家的，有什么俏好爱？感冒了，好来磨你娘？哪个孩子不怕耳朵起茧？总会撅着嘴，不情愿地套件衣。出得门，寒风正紧，细雨更是冰凉。看小伙伴冻得嘴乌脸红的，庆幸自己穿得厚实。原来大人的话，有时还是可以听听的。但有时就一肚子怨气，玩游戏玩得一身毛毛汗，罩衣脱了，又没处丢，拿在手上是累赘，就嫌爹娘多事。

下过几场雨打过几场霜后，再看农场水库坝下的那几丛菊花，恐怕要叹气了。菊花萎谢起来简直不能看，整株邋里邋遢，哪有一点孤标气。霜有甜霜苦霜之分，甜霜是秋分后的微霜，各色果子、小菜经了霜，多了些甜味，口味更佳。等一场严霜降来，百卉皆尽，陈根就枯，如出汤釜，是名苦霜。菊花哪里躲得过？苦了菊花，是很值得可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