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杀它是为了几个鸡蛋，还是为了什么呢？

阿蠡 · 发表于 2022-5-21 14: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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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

作者：曹小军

   五一节时，我与妻子回了一趟乡下老家，听说一直在家的大姐要搬到共青城去居住，所以也借此机会与她道个别。
   本来也无需道别一说，只是我也生性不太喜欢走动，自她两个儿子在共青城安家多年以来，我也没去过几次，侄子们也多次邀请我全家抽空去走动，但我也一直没有去过，除非是有事过去。我也清楚，当姐搬出去之后，日后见面的机会也会少了。不比之前，我只要回家，随便找个地方都总可以与大姐唠叨几句，哪怕是灶头地角。如今，娘不在了，大姐就像娘一样，哪怕是回家吃碗薯饼粥，也很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那日，大姐把家里的所有东西收拾干净后对我说，在鸡笼里留有一只大母鸡，叫我回县城时带来杀了给俩小孩子吃。哪知第二天早上，我拉开店门时，在一个角落多出了一个硕大的白白的蛋。我对跟在身后的妻子说，还是暂时不杀了吧，让它把肚子里蛋生完过后再做打算，妻子也欣然同意了。我便在放工具的桌下帮它用纸盒子做了一个窝，它也很乖，我只抓了一次，以后它便知道自己去上宿，蛋，也很自然地下在那个窝里。当然，也免不了鸡粪给我带来的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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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乡村里，鸡都习惯了散养，成群地时儿踱着悠闲的步子，自在地觅着属于它的食物。时儿又飞天破帐地搅得屋子里外不像样子。但在城里，到处是钢筋水泥，喧嚣满地。我也无能为力提供一片属于它的方寸绿地，而只能委屈它。我用一根带子一直把鸡给拴着，每日施以米和带有保鲜药物的菜叶，或吃余的饭。在它吃饱喝足之余，偶尔也咯咯地唱个不停。好象是在报答我对它的不杀之恩。时儿立于我的脚边，时儿跳到厅中的废铁堆上，四下张望着，顾盼着这个并不属于它的城市，也好象是在寻找它曾经的玩伴。
   最开始，鸡也会隔日给我带来惊喜，但随着系养日子的增多，蛋也下得越来越少了。精神也憔悴了，毛色也不再光滑，身子也消瘦了许多。是啊，也只怪我栓住了它的自由。
   一日晚上，我与大姐发视频聊天。姐问我鸡杀来吃了没，我说还没呢，她说鸡拴着养会越养越瘦的，还是趁早杀了。我说待端午节时，带回丈母娘家养着算了。
   我也不知为什么，这次心中却顿生一丝怜悯。鸡，生来便是凡间的一碗菜。其实，我也很中意盘中鸡肉的美味给我带来味蕾上的享受。但此次我却不能！是为了几个鸡蛋，还是为了什么呢？

2022，5，20于紫阳堤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