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撷英27（语言描写之闲聊）

陈林森

描写撷英27

闲聊

1．打招呼
     在平原的乡野，无论你走进任何一个村落，三步之内，你就会听到这样的招呼声：“吃了么？”……说过“吃了么？”之后，一般是不会再说第二句话的，除非是相熟的朋友，或是比较亲近的人。到了亲人相见或是朋友见面的时候，你才会听到在豫中平原上广为流行的第二句话：“上屋吧。”……如果你走进一户相熟的人家，狗在你的腿边“汪汪”地叫着，这时候有主人从院子里迎出来，说一声：“来了？上屋吧。”（李佩甫《羊的门》）
     【点评】中国人打招呼，在熟人面前往往是先问“吃了吗”，这是农耕社会长期以来形成的习俗，它的含意不在字面上的用餐，而仅仅是打招呼，接下来并没有请对方吃饭的邀请。各地打招呼用语不尽相同，但“吃了么”是南北不分的最普遍的打招呼用语。文中“第二句话”则包含地域特点。
2．搭讪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坐我身边，车上明明空得很，她完全可以坐我的前排。前排的两个位置上一个人也没有，她可以一个位置坐，一个位置放讲义包。……
     “这天气，有点凉了呢。”女人坐下来后，清了清嗓子说。
     她在搭讪。
     我“嗯”一声，算作答了。（阿袁《烟花》）
     【点评】搭讪是寻找话头借以开始攀谈，常用于陌生人之间，也适用于有相同圈子但不熟悉的人们之间。搭讪必须自然，往往就近取材，谈天气就比较保险，也可以察言观色，就对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进行试探。搭讪不一定怀抱目的，或不一定达成目的（要看对方的情绪和处境），有时只是为了消除寂寞和尴尬。
3．闲聊
     西夏出来，用盆子打水洗手，苏红一下子从后边搂了腰叫道：“到你家了，你不说迎接我，倒躲得远远的！”西夏哎哟一下，低声说：“你把我奶抓疼了！”苏红说：“你是波霸，我嫉妒么！”西夏说：“波霸？”苏红说：“你装不懂哩！”西夏到底不懂，就说：“你一来人都和你说话哩，哪里争得着我？！”苏红说：“那还不是冲着王厂长！”西夏说：“厂长不是高老庄的人？”苏红说：“不是，也是从省城来的，人长得体面吧？”（贾平凹《高老庄）
     【点评】言行虽有点荤黄，但在那种亲密无间的笑谑气氛中也引不来一本正经的批评家的指责，重要的是，这些细节不但巧妙地衬托出西夏的身材特点，也把苏红轻浮的言行举止表现了出来。当然作者还巧妙地交代了后来情节发展的一些因素，例如苏红与王厂长的亲密关系，在此埋下了一点伏笔。
4．瞎扯
     利局说：利姓是小姓，据考证利姓始祖是道家老子的祖先，老子姓李，所以李、利都是一家人。利小天说：所以李连杰娶了利智。大家哄堂大笑。利小天又说：所谓“无利不起早”，说明我们利家人勤奋；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又说明我们利家人有号召力啊！众人都说：利总厉害！（刘浪《世事》）
     【点评】瞎扯是没有根据的乱说，但人际交往中有时也可以用来活跃气氛，表现主人的才情、机趣，或有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等额外的效果。当然，能够瞎扯、敢于瞎扯的人也是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为底气或资本的。
5．说笑
     李翠说，听说那个万江亭是你的相好？珍珠说，翠姐，你也拿我开心。李翠便笑，说是不是呀？他那么俊俏，你若得了他，让多少女人伤心呀。珍珠笑了起来，说翠姐也伤心吗？李翠笑出了声，说那是当然。珍珠说，别人我是铁定不肯的，如果是翠姐，那我就让给你了。李翠说，呸呸呸，跟你说笑，你还当真了？你也不小了，赶紧嫁掉吧。（方方《水在时间之下》）
     【点评】这是一段女人与女人之间的对话，虽是说笑之语，却也表现了李翠对珍珠的关心，所以只有最后一句话才是真话。说笑的前提是双方都知道这是说笑，否则对话就无法进行下去，就会谈崩，或者不欢而散。
6．诈唬
     在后山上拦牛的时候，远远地望着后沟里的那眼土窑洞，我问破老汉：“那婆姨怎么样？”“亮亮妈，人可好。”他说。我问：“那你干嘛不跟她过？”“唏——老了老了还……”他打岔，“算了吧！”我说：“那你夜里常往她窑里跑。”我其实是开玩笑。“咦！不敢瞎说！”他装得一本正经。我诈他，“我都看见了，你还不承认！”他不言语了，尴尬地笑着。其实我什么也没看见。（史铁生《我的遥远的清平湾》）
     【点评】破老汉是个孤独的倔老头，独自抚养孙女留小儿。他与寡妇亮亮妈相恋，但为了从小失去爹娘的小孙女不受气，只是呆呆地望着亮亮妈住的窑洞。“我”用“诈”的办法迫其承认与亮亮妈的恋情，是出于成全他的善意。
                                                                      

陈龙阳

老师的点评又学习了

Zoey.

老师的点评又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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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7029559

进来看看。

星云1

老师的点评又学习了

蚂蚁

这一组很有意思，随着商业文明的进展，近些年在城里很少人打招呼用吃了吗？特别是年轻人。我现在打招呼的常用语 去哪儿？ 最近忙不？

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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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爱喝粥

学习到了很多。

打更人

学习了。涨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