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杰,庐山一颗璀璨的明星,庐山文化界的泰斗。他一生只对两件事情感兴趣,一是庐山,一是陶渊明。景玉川先生的《桃源居士素描》和连国秀先生的《诗心越千年》已经高度书写了徐老的生平,后来人恐怕难及。在这样情况下,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去拜访老人家。
初识徐老是在 2017年1月25日,庐山庆云文化社丙申年会上,老人家耳聪目明,声如洪钟,一段诗文朗诵下来,全场掌声雷动。很惊讶,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怎么还能如此激情澎湃,也因此对徐老产生了敬佩之情。
一直以来都想拜访徐老,又一直踌躇不前。前些天鼓起勇气,给徐老的小女儿徐青玲先生发信息说想拜访徐老。信息发出后一直战战兢兢,唯恐惊扰了徐老。但随之而来的是青玲先生的:“不要紧,我爸蛮随和的一个人!”
2018年11月9日上午,青玲先生带我和同事去她父亲的家中。那是一栋散落在闹市的民宅,还未进门就望见一树橙黄。园内的三角梅开得正欢,奶奶摘的枸杞和洗好的床单晾晒在屋檐下,徐老正在饭厅吃早餐。我猜想老先生没有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便来了大厅。坐在我们对面的木质沙发上,跟我们讲起了他的往事和他的创作。
徐老1933年出生,祖籍瑞昌,1952年九江师范毕业后分配到星子工作,先后转入星子县文化馆,原星子县政协工作。他说他是星之半子,因为婆婆是白鹿镇阳孟贵村人,也因为自己对这个地方的挚爱。
半个多世纪以来,他一直与清贫相伴,却给了山南可观的文化财富。徐老对自己的创造不以为然,倒是徐声扬先生写的“新成事业陶研会;杰出才华金石书”一联给他作了最好的评语。这联不仅首字巧妙的合成了他的名字,也高度概括老先生在庐山石刻和研陶事业上的成就。
徐老的这些事迹,我从很多老先生的文章以及再阳先生的口中已了解一二。唯一一无所知的是那被打成“黑帮”的13年里,老先生吃了怎么样的苦,又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但是很遗憾,当问及时,徐老只是微微一笑,只字不提。再追问时,他便说:我没做过坏事,我不怕,那些苦、那些委屈算不得什么,都过去了......我是来享受人生的!我三个女儿,两个当老师,一个在文化馆;一个儿子,在电视台,都有工作。大女儿现在退休了,比我工资还高呢......然后便爽朗的笑开了。
也许是老人家的好心态成就了他的好身体。今年85岁的他,精神矍铄、身体硬朗,仍然坚持写作。他目前正在编纂《庐山创意》一书,书中以庐山地名为基础,引经据典对庐山市的旅游提出了创意规划,并详细到每个项目该如何建设和发展。这本书也即将付印。
徐奶奶说:一直以来他天天写,什么时候想到东西就什么时候写,半夜想到哪句话、哪个词或者哪个要修改的地方,他会起身爬起来,决不等到第二天,哪怕是寒冬。他这一生除了写作就是写作,没有其他爱好。
徐老的小女儿青玲先生告诉我说:爸爸除了写作没有其他事,也不做其他事,爸爸的生活起居全靠妈妈。妈妈几十年如一日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让爸爸能潜心研究文化,也让爸爸身体到现在还不用我们操心。
徐老一生心系星子情寄名山。仅靠两只脚,走遍了山南的角角落落。一步一步地去追寻、摩挲、考证。编成《庐山金石考》一书。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他一步一步走近陶渊明,研究陶渊明。《陶渊明故里辩》《伟大的诗人陶渊明》、《陶渊明‘归隐’新说》、《陶渊明的‘众生相’》、《人性的呼唤》...一篇篇文字陆续发表,这些文字不长,汇集成册,依旧是薄薄的一本——《说陶》。连国秀先生在《诗心越千年》中说到:“对于徐新杰个人来说,与陶渊明的接近不能叫研究,而是两颗诗心在千五百年之后的结缘碰撞。”诗人与诗人即使隔了几千年,心也是相通的。”他们都是鄱阳湖上那朵潜伏的浪花,底下是浩瀚的生命之水,他们声息相通,又腾跃出各自不同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