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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吃过午饭,便会搬来一个小竹凳子,坐在樟树下抽烟。
这是颗老树,有盘曲的根凸在土地的上面,漫天的枝叶荫庇了一大片,地上有好多的落叶,有枯黄的,也有青色的,也有快烂成了褐色和泥土分不开了,有个小塘,有些蒿草风吹摇摆着,有莎莎的响,常有兰婶养的两只鸭子觅食,总看到一只爬在另一只上,下面的一只就嘎嘎嘎的叫,我总是要捡起石块扔,我讨厌听那嘎嘎声,可它们总不理,总要做完了才肯下来,又用长又扁的嘴在烂泥里咋咋的梭动,好像吃了好多好吃的。
已是入秋了,天依旧是热。有两只燕子在电线上互相理着羽毛。
一只瓢虫在褶皱的树根上爬,有红底黑点的壳,还有一只黑蚂蚁,它停住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忽地匆匆的离去。都在寻找什么呢?又有两只很小飞虫落在一根枯枝上,敛起瘦长的翅膀急急移动着,三四只蝴蝶在时停时舞,给有些静有些沉的颜色添了些动和亮。看不透的树叶里总有些鸟在鸣,时不时掉下几片心状的叶子。事
邻居家刚接来的新媳妇搬了个木椅子,放一个脸盆在上面,看见我,相视笑了一下,我们还不是很熟,穿一件红色T恤,有很长的头发,转身又进屋提来一桶水,脱了T恤,露出短袖的粉红的衬衫,弯腰低头泻了一头黑色头发在盆里,我可以看见白皙的后颈,却从黑头发的缝隙中隐现两坨白乎乎的肉团在晃动。我 闻到了洗发精和头发的香味。
一群蚂蚁排成一条线在落叶上挪动,我捡了根枯枝很用力的划开叶子,有些蚂蚁便无辜的随叶子飞去了好远,排队似的蚂蚁四散逃去,一股伴有白色泡沫的水流顺着地面的凹槽在缓缓移动。是洗头倒掉的水,许多的黑蚂蚁像是芝麻点漂在水面上随着水流而去。我伸出手中的木枝横在水流中,蚂蚁便顺着木枝爬上来,我忽然觉着后颈窝处疼了一下,顺手一拍,一只蚊子,一小块血迹在手心处。一只麻雀停在矮围墙上,瞪着眼看着我,看你妈呢,扔出木枝,带着风,麻雀惊慌逃去。
忽然有爆竹声传来,是村子北头的人家生了孩子了,我起身去看热闹,看见新媳妇洗完了头发,把顺在前面的头发往后一甩,红红的脸蛋,真好看。
我朝村北头走去,在塘边屋巷子里看见三个人,在围着一盘棋,争吵着。像是有人悔棋。下棋的是甜糖和地榆,因为爱吃甜食,便得了这个外号。甜糖去年出了车祸,一条腿没了,做不了什么事,好在人家赔了好些钱,无事便找人下下棋。地榆是在外地争斗地盘打架,把人家砍了,自己的一条胳膊也被人家砍走了,后被人追杀,也就回家不敢再出去了,看下棋的是村里的傻子从小就不知饱饿,到是有一身肥肉,却不会干什么活,整天跟着他俩玩。
村北头的人家里生了个儿子,见人发烟,发糖。
村东头的仁间老头病了好久了。没事我也总要去坐上一会,总看见他半坐着仰着头靠在被褥上,半张着嘴,很艰难地呼吸,可以看见高高的喉结起伏着。还没走到他家门口,就听见嚎啕的哭声,仁间死了。
傍晚了,太阳依靠在山头,林子里鸟声更欢了,不知道他们的交姌是不是在晚上。 蝉声歇斯底里叫个不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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