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鸟【一】

古猿

呆鸟  【十】                                                                                               村东头有颗很老的樟树，枝丫很多的已经枯死了，也有些还零星地长着些叶子，显示这颗树的生命还没有终结。。枯枝却总爱伸的长长的，像是些枯老的手在伸向空中想要抓住些什么。却在岁月的记忆里慢慢变短。枝干很粗，是要两个人才能抱得过来，向南的一面在离地面一米多高处开始缓慢的隆起，而后又缓慢的平滑下来，极像是一位很老的妇人。却怀着孩子，挺着大肚子。北面却像是开了个门帘，一个人字形下来，里面却是黑乎乎的空洞。

               人们在议论到这颗老树时。说到后面的黑洞。说是像女人的子宫呢。

                有好事的人在里面放了一大陶缸，方便经过的人撒尿，或是可以集一些用来浇地的肥料。

                路过的男人或是男孩走过时总爱进去，撒尿时手捧着下面，头却总爱抬着，看着头顶黑黑痉挛着的木块，似乎都有许多的惊奇想要探明白  。最后总要抖抖身子才离去。

               

                呆鸟撒完尿后，两手在两边裤腿上擦了擦。见那边围着了许多的人。呆鸟快步过去，探过头去。

                呆鸟看到了一幕吓人的场面，他的好朋友黑皮正拿着一根扁担， 两眼瞪的铜圆。地上躺着一个瘦小的人，两手抱着头，身体蜷缩成一团，一副眼镜架在一边，镜片碎了一地。一只脚光着，一只脚上踏踩着一只皮鞋。有些血迹在地上。呆鸟看出来了，是窑主。

                ‘敢搞我的女人，活够了吧’黑皮说的切齿。‘我今天就叫你去见阎王’。

                 ‘快打死了。’

               ‘把这畜生打死算了。’

                ‘ 是不是死了啊。’

                  '打，往死里打。。。。。’

                围看的人们七嘴八舌的喊叫着。他们似乎都很仇恨着这个比他们富有的人。

                也许黑皮是气疯了，也许是人们的喊叫声，也许此时的黑皮想要回男人的脸面，也许。。。。。

               黑皮竟然高高举起扁担，朝地上的人的后脑狠狠的拍去。。。。。

                呆鸟叫了一句‘黑皮，不能打。。。’还在呆鸟的想喊的‘死’没说出来。在场的人们都听到了一声闷闷的响声。极像是屠夫举起木棒敲打在吹气而全身鼓起死猪身上的声音。

               一丝殷殷的红血从窑主的嘴角缓缓流出。。。。。。

               瞬间变的死寂般无声。

            ‘死人了，打死人了。’在人们回过神来。有人喊叫着。

             呆鸟迅速地过去拉着了黑皮。拽着就走。嘴里嘟囔着，黑皮啊，你疯子啊，打死人了你不得赔命啊。走啊。走啊。快啊。拽着黑皮一路小跑。朝村子后面山下的水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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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鸟【十一】



                  呆鸟一路拽着黑皮跑着，黑皮倒是直着身子，任凭呆鸟拽这跑。呆鸟嘴里就一直在说，傻黑皮啊，你干嘛要往死里打，打死了看你怎么办，还不知是不是已经死了。你还不是要坐牢吗?你女儿谁养啊，去躲躲。。。。。。

                黑皮没哼一声，但也不需要呆鸟用力拽了。他心里的却也有些慌了。



               天完全的黑了下来，他俩呆在山上的一个岩石下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四周静的让人发慌。

               黑皮此时已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就一直头埋在两只交叉的手臂上，两脚膝盖顶在胸前。呆鸟听到了从未听到过低低的哭泣声。他知道一个男人的哭泣是什么，是无奈，是绝望。疼苦是甚过于死的。

               呆鸟此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责骂已经失去了任何作用。现在是先要度过这一晚，不能就这样呆着，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冷了。但这时呆鸟是不能让黑皮回家的。或者派出所的人已经在黑皮的家里了。还有桂花嫂，现在怎么样了。还有自己的女人，怀着孩子。

              呆鸟的心里乱极了。他知道现在必需清醒，必需要去做些什么，但不知道该做那件事。他眼前的黑皮，，眼前的黑夜，一只受惊的野鸟突然划破死静的夜空。让呆鸟吓了很大一跳。让呆鸟作出了决定。

            ‘走，黑皮我们下去。’黑皮随着呆鸟拽着，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



               山脚下面是一个五十年代修建的水库，原本在山脚是有个村庄，因为修水库的缘故，已经搬迁到外面了，在水淹没不到的一处，却还留下了一座土房子，是原来公家的仓库，因为是公家的，没人拆，或许是为了留给来这里种地的人可以避避雨。就一直在着，但屋顶的瓦已经踏了许多，露出许多的窟窿。

             呆鸟和黑皮就进了这座土屋。‘黑皮，你现在这里呆着，里面暖和些。’黑皮然是一声没有。依旧是坐着。头又深深的埋在胸前。‘黑皮，来抽根烟。’呆鸟递给了黑皮一根烟，用手推了推黑皮的手臂。‘要不这样，我先回村子看看，你在这里呆着，不要动，’呆鸟划亮了一根火柴，给黑皮点着烟，呆鸟明明看见黑皮脸上有泪渍，显得很疲惫。

         ‘  嗯，’黑皮哼了一声，表示应了。呆鸟脱下自己外面的衣服，搭在黑皮身上。‘我回去给你拿些衣服过来。晚上冷，还有我没回来千万不要走。’

         ‘  嗯。’

              呆鸟摸黑回到了村子里，先来到了黑皮家。他想知道桂花嫂的情况。没有灯光，静静的。门却是虚掩着的。

         ‘ 桂花嫂，桂花嫂。’呆鸟像是做贼的，不敢喊出大一些的声音来，却没有任何的回音。呆鸟有些担心，女人会不会想不开，急忙的推门进去。厅屋里没人，急忙推开房门。摸着了门边的电灯开关，打开灯，呆鸟看到的让呆鸟心里很是很不是滋味。

              桂花侧身朝墙壁躺在床上，蓬乱的头发，被子的一个角落搭在膝盖处，她五岁的女儿慧慧许是哭累了，没脱外面的衣服，爬在床的另一头睡着了，却是盖了被子的，想是桂花在慧慧睡着后盖上去的。‘桂花嫂’，呆鸟小声的叫着。桂花慢慢的扭过头来，有几缕乱发搭在脸的前面，她却没有去拨弄一下，在昏暗的灯光下却是让呆鸟有些发怵。

             桂花见是呆鸟，‘呆鸟啊，我怎么办啊，这不怪我啊’。就哀哀的低声地哭诉起来。

             呆鸟有些不知所措，‘孩子还没吃吧，这样吧，我把慧慧带到我家去’，呆鸟想快些离开这里，桂花点点了头。’‘还有我拿件黑皮的衣服’。

           呆鸟抱着慧慧，用黑皮的衣服盖着，到了自己的家里。女人坐在桌子前，趴着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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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鸟【十二】



                       呆鸟叫醒了女人，添了饭，又叫醒了慧慧。慧慧醒来却不肯吃饭，吵着要妈妈。女人拉过了慧慧，抱在怀里，轻轻的摇晃着，女人都有做母亲的天性，女人示意呆鸟从碗厨里拿来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慧慧。慧慧就很听话地张嘴接着，在这个简陋的家里有了家的温馨。呆鸟看了一下女人的肚子，已经鼓起蛮高的了。呆鸟没有吃，拿来一个洋瓷碗。添了些饭，弄了些菜。上面再倒扣了一只碗，他要带给黑皮吃。

                       呆鸟对女人说，今晚管着慧慧，自己还要出去，女人没说什么，顾自里喂着慧慧。

                       呆鸟拿了件衣服，走出了大门，又停住了。转身回去，把碗放下。又朝队长家里走去。不时的有狗的吠叫声从黑的屋里传出。队长家里的窗户里透着光，呆鸟敲敲门，里面传出女人的声音。‘哪个’呆鸟回答；‘我’。、哪个啊？‘我’女人还是不知道‘我’是谁呢，说话间门就伴着一声尖细的吱呀声开了一条缝，女人伸出头，又问了声，是那个啊，呆鸟这时正直挺在门口，女人一开门。头一探，头差点就挨着了呆鸟的胸前，哎哟，吓死我，那个啊?呆鸟又哼了声，‘我’。女人看清了是呆鸟，死呆鸟啊，你吓我啊。

                       没，没呢，我找队长问个事。’这时队长披了件衣服也出了房门。‘呆鸟啊。来。坐，坐。’队长递过了一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

                        队长五十来岁，头上也没有几根的头发，主要是空在头顶上，这里的人称是癞痢头，说是小时侯头上生过疮的人，又没治过，靠他自身好的，到了年岁大了些，都会秃顶的，但凡秃顶的癞痢都是聪明的人，是有官运的，但呆鸟总不会信。呆鸟的头发也是不多的，至今也没有官运，呆鸟想自己活不是癞痢造成的，曾经就有一个医生说呆鸟的头发是可以治的。倒是要花些钱。呆鸟也没放在心上过。

                    ‘队长，阳会计死了吗?'们称窑主都叫会计。因为在大队里做了十几年的会计。

                    ‘ 不知道啊，阳家来人了，把他给弄走了，听说送县医院了。要是死了就麻烦了，唉，黑皮也下手狠了点，下午派出所来了人，也不知是谁报了，问了问情况，就走了。’

                     ‘ 是嘛’呆鸟有些紧张。

                    ‘ 没死的话，可能就是出些钱医好了就没什么大事了。要是死了真的就麻烦了。唉，肯定是要坐牢的’。

                     ‘ 明天再看看吧。’‘嗯’。呆鸟说；‘那我走了’。

                     ‘  你知。。。。。，好，你走吧，’队长好像要问什么，却没有问下去。把呆鸟送出了大门。

                       呆鸟又绕到黑皮家，在外面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就直回了自己家。拿了衣服，碗又摸黑到了水库的土屋里。

                      黑皮还是呆鸟离开的姿势。靠着土墙坐着，头埋在交叉的手臂里。

                      ‘来，黑皮，吃点，’呆鸟把碗放在地上，‘唉，忘带筷子了，找两根棍子。’

                       黑皮也不说话。呆鸟出去找了些干棍子，顺手在地上抓了几把草，秋天的草都是枯黄的，进来点着了火。莹莹的火光在黑暗的夜里掏出了如豆的一片光明。两个黑蚁般的影子呆呆的不动了很久。

                    ‘ 你准备怎么办，’呆鸟问。‘要不先躲一阵子，如果人没死的话，回头你再回来。肯定是要花些钱的。’

                      黑皮就一直没有说话，饭也没动。

                      沉默了许久，黑皮突然推了推快要睡着的呆鸟。‘呆鸟，你是我兄弟，我一辈子记着你的好，’呆鸟睁开眼，‘我们说这些干什么。’

                     ‘ 我想走。再也不回来，就是我女儿，以后帮我照看着’黑皮应该是想了很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呆鸟似乎想不出可以让黑皮不走的理由。

                       无论是当前的情况，还是男人的活着的脸面，唯一的是他的女儿，可他把女儿托付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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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鸟【十三】



                    两人在土屋里迷糊了一晚，在天还没亮时，呆鸟就被冷醒了。

                    天微微有些亮意，朦胧中呆鸟看见黑皮坐在没门的土屋的门口，痴痴的望着天边。呆鸟轻拍了下黑皮。黑皮依然像是座雕像。纹丝未动，呆鸟也靠着黑皮坐了。两人呆坐在快亮了的天地间，像是两座靠着的雕像。沉默在寂静的夜里。许久，林子里有早起的鸟儿的鸣叫声。

                   呆鸟，我还是走了，黑皮打破了沉默。现在就走，我从山上过去，那边就到了温泉，我从那边走。

                    你准备去哪呢

                   不知道，走到哪是哪了

                    没钱怎么走啊

                    无所谓了。饿不死的，混口饭吃总还是行的。我有力气。

                    呆鸟没再做声，又是一阵的无言。呆鸟站起来。在屁股上拍了几下，黑皮你先别走，我回去一趟，马上回来，记着别动啊。呆鸟就快步的朝村子走去了。

                   回到家时，呆鸟推门，门并没有拴，呆鸟一惊，快步推开老婆房里的门，老婆和慧慧还没醒。呆鸟才放下心来。知道是女人给自己留门才没拴的。转身回到自己房里，从棉絮里层里掏出一个折叠很平整的小红色布包。打开，里面有一小叠十元一张的钱。呆鸟卷起就塞进了裤子口袋，在口袋外面拍了几下，愣了一下，又掏出，拿了几张，用布包好，又塞到了棉絮的底层中间处。出了门，一路小跑着到了土屋。

                   天已经亮了，可以看得见地上的草上结满白白的霜花，晶莹透明，顺着脚下望开去，便是一片濛濛灰白的天地，连着了灰蒙蒙的天。

                   呆鸟没看见黑皮。太阳升起来了，呆鸟也没见着黑皮。呆鸟心里有种失落落的空。那种空又似乎是一团空气，挤进了自己的身体内，挤开了体内的五脏六腑。占着胸膛内的空间。

                   呆鸟的眼光顺着土屋，飘移到山脚，山腰，山顶，山上是长满了黑黑的矮青松树，这里的山丘是没有太大的松树的，因为这里的山上的树木是稍大就要被农人砍去做柴火的，或是用来做猪栏，牛栏的梁木的。呆鸟的眼光看不到山的那面，便移向了蓝的天。天边有些碎散的云，似乎是在努力里游向天的中央。呆鸟知道今天又是个晴的好的天。

古猿

呆鸟【十四】



           呆鸟坐在塘边已有两三个小时了，深秋的太阳照在身上很是觉得暖和。其实呆鸟知道到了秋天鱼就不好钓了，也不指望能钓到鱼，呆鸟觉得无聊，孤独失落的心情总是挥之不去，而钓鱼是呆鸟打发时间的最好方式。浮漂很久也不动一下，觉的百无聊懒，干脆躺倒草地上，看着天，蓝蓝的，很高很高，呆鸟觉的人和天比起来太小太小了，小时候就听人说有天堂，说好人死了会上天堂，在天上过富足快乐的生活。坏的人就要下地狱，受各种刑法的折磨。呆鸟想阳会计会不会下地狱呢。下!呆鸟在心里狠狠地说了声。天堂真的会有生活吗。。。。。自己死了会到哪里呢。能上天堂吗？呆鸟的思想飘渺起来。

         歪头见旁边有个圆滑的鹅卵石，呆鸟捡起来，细细的看着，上面有些像在游动的云似的花纹。这块石头经过了怎样的命运了呢，它在这里有多久了，他是不是也想过要离开这片土地呢。它能吗，呆鸟又觉得自己也像是这块石头，自己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

       忽然呆鸟站起来，用尽力气把手中的石块朝水中扔去，石块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的弧线，咚的一声落进水中，溅起少许水花，不见了，便有一圈一圈的水纹向四周散开，均匀而有顺序，缓缓地，慢慢地又消失掉，水面恢复如镜。

        似乎不曾发生过，天地什么也没变，只有呆鸟知道水塘里多了块石头。岸上少了快石头。石头的命运改变了。

   

        发生在黑皮身上的事就像是哪块落水的石块，激起过水花，又有水纹向四周散去过。但最后又归于了平静。

      

        呆鸟的女人的肚子很是突出 了，呆鸟想该要为自己的孩子准备些什么了。

        阳光是暖融融的，呆鸟想今天去镇上买点布料，央人给做些婴儿的衣服，今天呆鸟的心情也如这阳光，一路上哼着小曲。路过阳村是，竟然遇到了阳会计，让呆鸟心里着实欢快起来。黑皮不用躲了，可以回来了。最多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了。可奇怪的是那件事后，阳家竟然没有人来找任何麻烦。阳会计杵着个棍子，头显然没以前那样抬的高了，尤其是那眼神，没了丝毫的犀利，只是低着头，眼睛不离开脚尖，呆鸟看出他走路似乎是有些摇摆，更让呆鸟惊讶的是他的嘴角是歪的，还有些口水流下，亮晶晶的，极像是呆鸟有来钓鱼的丝线，在丝的下端缀着一个亮晶晶的小球，球的份量拉长着线，线断了，接着便又有一个同样的小球拉着线慢慢的延伸。拉长。呆鸟想过去和他打声招呼，可阳会计只是微微移动了一下显得很生硬的头，其余的便用眼光扫了一下呆鸟，便颤巍巍的移去了身子，呆鸟只能看见他佝偻的后背。

        忽然呆鸟的心里竟然产生了让呆鸟自己都觉厌恶的同情来。

古猿

呆鸟 【 十五】


         从镇上买了几尺花布。该做些什么样的衣服呢，呆鸟是一筹莫展。岂止是衣服呢，还有鞋子呀，被褥呀，摇床呀，。。。。。。 呆鸟有些麻头了。

         呆鸟想去问问，问谁呢。

         对了，去桂花嫂家。顺便告诉她，黑皮应该可以没事了。因为他看见了阳会计，没死的阳会计。唉，世事往往就是这么作弄人，对一个切齿的人，这个时候却是如此希翼着那个人的平安。缘由是对另一个人的关切。

        自从那件事以后，桂花嫂就似乎变了一个人，很少出门，也很少说话。去了娘家住了几天，就被娘家骂了回来。呆鸟除了在田地里遇见过几次她，也是见得少了。按说呆鸟会鄙视桂花的，可呆鸟的心里却对桂花只有同情。一个女人一人带着孩子，种着自家的地。承受着各些的话语，然而她却还在沉默中活着，人活着本来就不是件轻松的事。

       呆鸟朝桂花家走去。

        在经过永才叔屋时，从屋里传来好些女人的嘈杂声。好像屋里发生了什么事了，呆鸟在他家门前停住了脚。

       一个不大的女孩忽的从屋里冲了出来，和呆鸟撞了个满怀。

      发生了什么事啊，呆鸟问。

       呆鸟哥啊，快，快进去吧，我婶子的病又犯了。得去叫些男的来，摁不住了。

      呆鸟知道是永才老婆又被她婆婆上身了。她婆婆都死了好些年了，婆婆活着的时候和她关系特好。就像是母女一样。最疼这个媳妇。婆婆死的时候，他老婆是哭娘一样哭着，村里人都说这媳妇真是个好女人哪。可就在婆婆死后的第三年。她就得了个怪病，每年都得发作一次，怪的是发病时，把身上的衣服扯个精光，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一边说着，一边手在指指点点着。最初是一个夏天的中午后，永才和他老婆在床上睡午觉。忽的他的女人扯光了衣服，他还以为是他女人发骚了呢。不理她。却是不想让别人看见，可接下来他竟然听到了他死去了的老娘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他魂魄出窍。一句一句地说着他从老娘活着时候才听来的关于他爷爷的事。

         永才疯了似的跑了出来，有鬼啊，有鬼啊，撕裂着嗓子喊叫着。

        后来这事就传开了，说是永才娘上了他老婆的身。借永才老婆的嘴说出以前的委屈。

        有些女人点来了三根香，盛来一碗堆了老高的饭。嘴里说着些好话。

        他婶子啊，你回去吧，你受了委屈啊，大家知道的呢。你这样会吓着你媳妇的啊。。。。回头叫你儿子给你烧些钱，是不是那边手头紧啊。。。。一听这话，永才老婆就突然就直挺挺的往后一到，昏死了过去。等她醒过来时问她做了些什么，她却全然不知道。

        接下来几年每年都要发一次，越来越厉害了。以至再烧香没有作用，就有人说要用桃树条抽打，才能驱走的，于是便要些有力气的男人把她绑起来，用桃树条抽得女人满地打滚，最后女人呃的一声没了声息，昏死过去。身上因桃树条抽打的条条血痕竟渐渐的消失。

       后总有些好色的男人在背后议论说，永才老婆的奶子还真大啊，皮肤也白皙的很了，接着便是一阵的浪笑。

     

     呆鸟知道那个女人又要被桃树条抽了，他听不了那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就像是有一根细线拽着他的心。每一声就像是用力拽了一下他的心脏。而且每次看见那女人圆实白皙的身体，心就会无缘由的跳的厉害多了。

     呆鸟转身离开了。

古猿

呆鸟来到了桂花家，门是半掩着的。呆鸟没有叫门，就自己推开了，厅堂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基本没什么变化。在墙边堆了一大堆红薯，有些红薯藤散放在一边。慧慧正趴在桌上在画着些什么。扭头看见了呆鸟。就欢快地喊了声，呆鸟叔叔，似乎对家里来了人感到格外的兴奋。或许她家很有些时日没有人来串门了。

           慧慧，在干嘛呢，呆鸟摸了下慧慧的头，把耷拉在脑前的几根乱发拨弄到耳后。‘在画画啊，画什么？’呆鸟叔叔，你看见我爸爸了吗，我爸爸好久都不回家了，是不是不要我和妈妈了？慧慧没理会呆鸟的问题，顾自的问着。

          呆鸟沉默了一下，问；你妈妈呢，不在家吗?

          在喂猪呢。

          都快要过年了，我爸爸怎么还不回来呢，慧慧追着问。

          快了，你爸爸就要回来了。

          是吗，什么时候啊，我想爸爸呢。

          我去找你妈妈了，你自己玩吧。

          嗯。慧慧点点头。

          从后门出去，是一个用土砖围起来的一个院子，里面有几颗桃树，桔树。靠北边有两间猪栏，屋顶是用青石板盖的。在猪栏外几米出堆了一大堆猪粪。见桂花正在栏门口立着，手里拿着一个舀猪食的瓢，几缕散发飘在脑前，随着微风拂动着。时而贴在脸上，时而又遮住了她的眼睛，桂花却懒得用手拂开一下。她，显出了许些的憔悴。呆鸟知道她既要承受太多的体力活，又要承受更多的精神上折磨。

         人一旦要同时承受这两种的折磨。活着对他来说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

       ‘ 桂花嫂，’呆鸟叫了声，桂花扭头见是呆鸟，脸上露出了久不见的笑容。

     ‘呆鸟啊，你怎么来了，快到屋里坐会。我就来，把猪食倒在槽里，我就来。’桂花依然是快性的。

      ‘不了，我就在这里说吧。’

       ‘ 什么事啊，你说。’

       ‘ 这不，我家的人看来也快生了，想该要准备些什么，我又不太懂这些，我来问问你。想请你帮帮忙。’

        ‘ 好啊，你先进去吧，这里脏，’



        呆鸟不好再说什么，就回到了屋里，慧慧已不在屋里，不知哪玩去了。呆鸟打量着这屋里。

       东西 摆放的整齐而又干净。这屋里现在没有了男人，屋里依旧是干净整齐，要是这屋里是没有了女人，这屋里会是什么样呢。

   

        女人在没有了男人后表现出来的反而是坚强，男人在没有了女人后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消沉，是放任。

可可

我来支持楼主原创小说。。

榭上风铃

回复 12# 古猿

你好，最近一段时间的疏忽， 都细看楼主的大作，能不能告诉我，文章还需要帮忙编排吗？

古猿

那真的是要谢谢版主了。版主是个热心人啊。愿意把我这瞎堆砌没有章法的东西看下去我已经很感激了。那就有劳版主了。谢谢